“为师将你抚养长大,就宛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可以说,你就是为师生命的延续,为师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继续走上一条不归路?”
“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你,跟着我们这些莽汉,留在小清国,最终赔上了大好性命呢?”
曾柔神色一哀,也知道师父说的是实情。
这些年来,随着鞑子朝廷施政越来越稳,很多人在鞑子朝廷的高压政策之下,已经渐渐忘记了前朝了。
王屋派这些年来,也是越来越不景气。
可是曾柔还是摇了摇头,红着眼睛说道,
“师父,弟子不走!就算是死,弟子也要陪着师父。”
司徒波雷眉头一皱,一拍椅子扶手。
“糊涂!怎么?现在你连师父的话也都不听了吗?”
曾柔见司徒伯雷生气,吓得浑身一颤。
听着他语气不容置疑,有心辩解,却又怕惹怒了师父。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忙问欣喜抬头看着司徒博雷问道,
“对了,师父,您不是说有大明的上使前来相助吗?”
“说不定我们就可以真的正完成反清复离的大业,到了那时,弟子陪您一起去小清国如何?”
司徒博雷微微一顿,本想呵斥。
可是看着曾柔那脸上单纯的惊喜,
心中苦涩,无奈笑了笑,摇头说道,
“傻孩子!所谓求人不如求己,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白得的东西!”
“如今鞑子在中原之地的统治越发稳固,想要反清复离,谈何容易?”
说着,司徒博雷又道,
“再者,即便是那大明对我们这么多年暗中资助,你以为他们真的只是因为我们都是汉人,所以才会帮助我们吗?”
曾柔不觉得有他,眨了眨大眼睛道,
“是啊,可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呀。”
司徒伯雷微微闭目,道,
“这些事情太过复杂,等你以后慢慢就会明白了。”
随即睁开眼睛看着曾柔斩钉截铁道,
“关于你离开小清前往大明这事,为师说了算!”
曾柔神色焦急道,
“可是师父……”
话还未说完,司徒伯雷眉头一皱。
“怎么?难道你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曾柔连忙低下头,有些怯怯道,
“弟子不敢。”
司徒博雷这才点了点头,满意说道,
“很好,若是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便听我的!这件事没的商量。”
说罢,又语重心长道,
“柔儿,你记住,你是你的父母,还有为师,以及你那一众献身大业的师兄师姐们,生命的延续!”
“只有你活着,才能证明这个世间,我们来过!”
“将来,或许在真正完成我们心目中的大业之时,由你之口,才会有人记得,我们今日所做下的这一切!”
“你,明白吗?”
曾柔红着眼睛,悲泣着点了点头,
“是,师父,弟子记下了!”
啜泣了好一会儿,曾柔才猛地问道,
“那师父您呢?还有方师兄大家呢?”
司徒伯雷闻言微微一愣,缓缓抬头看着门外的夜色。
脸上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憧憬,向往,以及一抹坚毅。
“为师与你方师兄,都是在前朝任职,是前朝的官员,既食国之禄,自当为国尽忠!”
曾柔连连摇头,哭泣道,
“不,师父!”
……
最终,曾柔一个人身形孤独萧索地独自来到王屋山的山头上,
满脸悲伤,眼眶红肿,心事重重的样子。
先前她并没有劝说过师父,师父依旧是矢志不渝。
曾柔心中难过,便是来到了山头。
夜风拂过,曾柔伸手抹去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泪痕,
从袖中取出一根洞箫,缓缓放在嘴边。
因为她自己的性格恬静,不喜与人争端。
往常的时候,每当她有心事或者难过之时,
便会来到此处,吹起洞箫,聊以遣怀,发散自己心中的情绪。
一曲呜咽,却又深情婉转,旋律优美的箫声,
在这空旷无人的山头,于月色中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