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一片。
&esp;&esp;一场大火掩盖了所有奢华的场地,一场大火覆盖了豪华王城的罪恶。
&esp;&esp;委屈的情绪又涌入眼眶,鼻间一酸,一时的伪装平和都被眼前这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撕碎,直至彻底分崩离析。
&esp;&esp;“……正…是。”她支支吾吾答道,声音带了哽咽。欲要再说时,才发现自己已是艰难开口,眼泪打转湿糊了眼眶。
&esp;&esp;男人仍旧专心致志看着手边的文书,目光轻扫了她揩泪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也罢!那早已不重要。”
&esp;&esp;“孤问你,虞王在时究竟如何奢靡?”
&esp;&esp;这份自称,她有些明白了他的身份,能在王城自称孤的,只有申王了。想到沉炼景那莫测的表情,她觉得自己是个任人处置的物件。
&esp;&esp;这突然的一问,她低声道:“不知……知是花椒涂墙,知是蜡烛作柴……”
&esp;&esp;她只说了她知道的,其余的一概不知了。
&esp;&esp;虞国王喜好奢华,曾让人旱季在庄稼肥地处修建跑马场,以作玩乐,竟嫌不够,又铜钱铺满地耀眼夺目。
&esp;&esp;这段奢华他早有耳闻,自言自语感叹道:“灭国,只是时候问题了!”语气真挚,眉头皱了起来,感情全都融进了这段话里。
&esp;&esp;这关他什么事,芙妫想。
&esp;&esp;周身又是之前的静谧,烛火时不时摇曳,她的身姿被影子牵扯。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她的小腿已经开始酸胀,脑袋都有些发晕迷糊。
&esp;&esp;开窗处传来的凉风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艰难再次睁开了双眸。
&esp;&esp;她其实不想虞国怎么样,她只是觉得自己无依无靠罢了。
&esp;&esp;有时她会安慰自己,无依无靠就了无牵挂,一辈子这样不如一死了之,可每一次寒凉的弦月总会提醒她内心的仇恨,那天发生的事情总会历历在目。
&esp;&esp;这一个漫漫长夜没有温香如玉绵绵情,只有他的翻书声在她耳边反复不停。
&esp;&esp;末了已是深夜,男子似乎有些疲倦,走下了主位走进了还在跪着的玲珑身影。她的心跳加速,感受到了逼近的稳重脚步,感受到了梅花的熏香。
&esp;&esp;回过神来芙妫下巴已经被抬起,眼神仍旧恭敬下垂,也不知因为好奇还是别的原因,她鬼使神差抬眸对上男子炽烈视线,那男子便是申王——姜云骁。
&esp;&esp;对上芙妫的脸,虞国宫宴记忆便翻江倒海涌入脑中,她这三年变得更动人了,之前矜贵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是无意间显露的媚然天成。
&esp;&esp;芙妫显然对他没有多少印象,没有多大的反应。
&esp;&esp;一瞬,他将热意充沛的手放了下去,挥袖正欲离去。
&esp;&esp;“沉将军心意孤领了,替孤谢过吧!”
&esp;&esp;她将身体伏地间,感受到背部被人披上了披风&esp;,显然还带着些体温,没有暗夜的冷。
&esp;&esp;姜云骁没有再说话了,远去的脚步已经彰显了他的消失。
&esp;&esp;申国王府——
&esp;&esp;鲛纱帐层层迭迭人影模糊,丝竹管弦柔靡交织,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叹息声交缠重迭。昏黄眷恋的烛火暧昧不清地闪着,摇曳牵连的影子姿态怜爱。
&esp;&esp;芙妫被粗暴地按在了地上,金石地面的冷漠冰凉从背部水红色刺绣的大衫传到了全身。
&esp;&esp;“呃——”她惊呼出来,犹如黄鹂慨叹。
&esp;&esp;她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摔了出去,四肢都已经裂解抽离,她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朱唇死死咬着流出了些血,愤怒地看向将她扔到地面的男人。明明这幅见不得他活着的表情,因为她的一双勾人的明眸,看起来似嗔非嗔的眼神,显得无比娇媚。
&esp;&esp;沉炼景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眼角处泛着些血丝,看起来极为凌厉。天潢贵胄不容拒绝的威严和战场上一夫当关的戾气预备向她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