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他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逐渐亮起来的晨光就连黑袍的衣角都无法碰到,“你引导所有的箭全部指向靶心……到底想做什么?”
“唔,洛可可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人。害怕、愤怒、失望……这些情绪就像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贝壳,被海水洗刷的干干净净,可以一眼就看透她在想什么。”库洛洛有些’答非所问’地轻声说道,“可除此以外你却不知道她究竟隐瞒了什么,那些藏在贝壳里的东西……唯一能肯定是,她攥在手心里不愿示人的秘密对她本身并没有好处,所以我既好奇秘密的内容,也更好奇她保守秘密的动机。”
“对她没有好处?团长,你是凭什么下的结论呢,直觉么?”
飞坦放下了一直握在手里转动的电话,语气冷漠,就好像听见了什么不符合心意的话。库洛洛看着他点了点头。
“大约……算是直觉吧。”
“团长,我不信直觉,我只信刀子问出来的实话。”
“那她都对你说了哪些实话呢?”库洛洛耐心地注视着飞坦,“我没记错的话,包括她的能力、对我们的了解,还有大致的出身经历……然而我实在想不透为什么比起这些,她会认为这个世界既、定、的未来更加重要。”
乍一听库洛洛的语速似乎没有变化,但仔细分辨就能区别出他咬字的重点落在’既定’两个字上。
“……你的意思是她在守护这个世界?”
“觉得不可思议?”
“荒谬,软弱到连自身都救不了的守护神么。”
仿佛是一道影子在说话,飞坦的表情和他的声音一样森冷,库洛洛却不受影响地歪着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飞坦,你去过教堂吗?听过弥撒,见过那些雕刻在墙上,背负着十字架的主吗?”他的语调越发轻缓,就像是飘浮在空中的灰尘,“那些悲悯世人的神往往以比常人更无力的姿态现身,然后通过自我牺牲来完成赋予给他们去救赎的使命。”
半边明亮、半边晦暗的房间里寂静了下来。
许久,飞坦充满讽刺的嘲笑声响起,将那些上不上、落不落,只是悬着的浮尘全都激扬了起来。
“你想用仇恨改变她的执着……你要打碎她,重塑她。”
库洛洛的笑容慢慢舒展,黑色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