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只能像小羊一样被赶着走,这些人里大的十三四岁,小的才八九岁,脸上除了麻木就是惶恐。
这个大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旁桌的食客似乎见过不止一次。
“造孽啊!又是这么多卖孩子的……”
“唉,估计又是发卖到何家的。”
“往下八辈子都不长眼的东西!”
议论纷纷中。
陈麟的眼光却忽然注意到,那群小孩后头有两个异常高大的身影。
当中一个他还认识。
“翁金仁?”
范义实率先叫出了名字,“他旁边那个是飞熊拳馆主张太生,他们两个在这里干嘛?”
不等得出答案。
那两人已经跟着被发卖的小孩进入了何家大宅。
……
……
吱嘎~
厚实的两扇铁木大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宅院内外。
诸多哭闹的孩童迅速被府中人领走,泼皮们得了赏钱,连连弯腰道谢。
翁金仁跟在自己师父后头。
望着眼前气派的大院,四周建筑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更是显得富贵堂皇。
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直到被师父叫了两声,他才紧步跟上。
“师父,这何家还真有钱呐!”
前头的师父张太生同样高大如熊,年约四旬,两脚走在泥地里能压出一寸深的脚印,身上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府中的仆役从他身边走过都不敢把头抬起。
张太生手里转着两枚核桃,似墨的两道粗眉轻轻挑起,鼻子吐出一道气:
“当然有钱了,这何家纠结泼皮,做放贷生意起的家,专门在南城向渔户放贷。”
“向渔民放贷?这也能赚钱?”
翁金仁忍不住惊讶。
“怎么不能?只要渔民还不上钱,何家就把人家的渔船抢走抵利息,继续逼人还本金……”
“不过嘛,渔民有船的时候都还不上钱,没了船还能怎么还?”
“所以?”翁金仁逐渐听出味儿来了。
他往刚才那些被领进来的孩童看了一眼。
张太生点点头,手里继续盘着核桃:
“对喽,船被拿走之后,那些渔民当然就是卖儿卖女再卖身,最后能卖的都卖了。”
“短短二十来年的时间,那位何老爷子已经有了几十支渔队,那些渔民驾着自己以前的船,用着自己以前的渔具,给何家打鱼。”
“而且,何家还兼着牙行鱼栏的生意,专卖那些渔民的儿女和渔获……这样的好生意,能不赚钱吗?”
“那师父,我们这次过来是?”
“当然是跟那位何老爷子一起赚钱喽!”
张太生收起核桃,昂首大步带着徒弟走进何家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