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见无人说话,不敢继续沉默下去,他是首辅,理应有所表示。
“陛下!土地兼并自古皆是如此,只因人性本贪,朝廷只能想办法抑制土地兼并,士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朝廷也不禁止土地交易。士绅买地也是合法合情的,朝廷不能因为士绅多买了几亩地,就把朝廷税收流失的责任都推到士绅身上。”杨士奇这话说的已经有了顶撞的意味。
“朕不反对土地兼并,土地集中起来才能发挥机械耕种的效率,可是士绅无论兼并多少土地可有缴过一文钱的税?你们把土地都占了却不交税,指望失地的百姓去交税吗?”
“陛下!读书人不交税、不服役是太祖祖制,难道陛下连这一条也要改了吗?陛下是想做独夫民贼吗?”
朱瞻基抬头一看是黄淮,不由冷笑一声说道:“黄爱卿说到祖制,那朕问问你,太祖祖制哪一条写着读书人必须免税的?”
“食禄之家与庶民贵贱有等,趋事执役以奉上者,庶民之事。若贤人君子既贵其身,而复役其家,则君子、野人无所分别,非劝士待贤之道。自今百司见任官员之家,有田土者输租税外,悉免其徭役。这是《太祖实录》钦定,臣岂敢胡乱编排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