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里屋中,周大娘热情地为林靖玗沏了一壶茶,还提着野菜篮子说:“今天中午就在我这里吃吧,大娘给你做你最爱的烤野兔,怎么样?”
林靖玗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茶,随后将茶杯置于桌上,一脸严肃地对周大娘说:“周大娘,我视你如亲生母亲,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隐瞒?”
周大娘神色一变,她故作镇定地抱着野菜篮子说:“靖玗呐,你在说些什么呢?大娘怎么听不明白呢?”
林靖玗猛地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周大娘衣襟的血渍说:“月牙闻到血迹就会变得异常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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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啊,方才在剁肉,应该是不小心溅到了吧。”周大娘赶紧用衣袖擦了擦衣襟的血迹,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
林靖玗又说:“厨房外面的靴子是怎么回事?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双男靴。”
周大娘立刻挡在林靖玗跟前说:“那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的,他从金陵而来,要去岭南过冬,在我这边暂住了一两天,兴许是忘记带走了。”
“去岭南?怕是还没有启程,就已经变成了你的锅中肉了吧。”林靖玗直接撕破脸皮道。
周大娘惊慌地瞪大了双眼,恼羞成怒说:“林靖玗!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周大娘,我驰骋沙场多年,人血的味道,我比谁都清楚。”
“放肆!你婶婶是我义妹,说到底,你还得叫我一声大婶!”周大娘生气地把野菜篮子扔在地上,她浑身颤抖地指着林靖玗说:“要是当初我知道你是这副德行,我应该任由你饿死!”
篮子里面的龙葵菜散落在了地上,犹如周大娘破罐子破摔的心境。
“周大娘,你还记得六年前的饥荒吗?当初饿殍遍地,反倒是你这边囤肉无数,后来,城中爆发了瘟疫,我听说,这是吃了菜人后,遭受了天谴,才会大范围发病的。”
说到这里,林靖玗忽然停顿了下来,他走到周大娘面前,用墨绿色的瞳孔盯着周大娘,继续说:“我确实是靠大娘你的腊肉活下来的,我本以为是平平无奇的猪肉,直到我吃过人肉后,我才发现,口感居然是一样的。”
林靖玗的眼神看得周大娘发毛,周大娘也恼羞成怒道:“你的意思是,我用人肉制腊肉?”
“这答案,不就在厨房里面吗?”林靖玗朝着厨房的方向抬了抬下颌。
周大娘忽然如脱线的木偶一般,跌坐在了地上,她捂面痛哭着,没有解释,但已然解释。
林靖玗带着月牙走到了院子里,微微撇过头对周大娘说:“你去官府自首吧,说不定念在你在大饥荒时期的功劳上,还能从轻处罚。”
说完,林靖玗便翻身骑在了月牙背上,他看了厨房半晌,还是苦口婆心对周大娘说:“莫让六年前的悲剧重演。”
:()做断袖嘛,哪有不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