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挤在溪谷中间,此刻,只有这中间一段河溪成道,两边皆是峭壁,大军如一字长蛇,行至此处,却进退不得。
为何?
正是打蛇打三寸,凡以该阵形行军,头腰中间为薄弱环节,最怕遭遇袭击。若蛇头遭袭,大军退去便是。若蛇尾遭袭,亦可断尾前进。而蛇腰处就更不用惧,大军首尾相夹,便可绞杀对面……
唯独这“三寸”挨打,却是难办,若被从中截断,阵脚必然大乱,以至于首尾难顾,进退两难!
危急时刻,罗汝才展现出其枭雄本色,挺枪骤马,来到人前,然后轻功一蹬,腾到半空,内力外放激荡,形成一面气墙,将诸多攻击手段挡下,跟着大喝道:“诸帅随我护阵,其余人收紧阵型,加速通过!”
众贼士气大振!
吉硅于阵中远观,欣慰的抚一把胡须,他这位主公,尽管为人性格胆怯、遇事多想着逃避,只会耍些小聪明、小手段,可其礼敬贤才,知人善用,关键时比任何人都清醒、都有担当,如此何愁大业不成?
驻帅拍马跟上来,过天星道:“独眼马居高设伏,任由他们在上面砸石头、射箭,会死伤很多兄弟。”
罗汝才道:“白龙骑一路轻装快马,咬着我等,身上必定没有多少箭矢可用,而且他们昨夜攻下北山,此刻又赶在我们前面赶来这里,也来不及准备石木,否则早该阻断去路……”
金翅鹏道:“曹帅说的不错,白杆兵跟在后面,我等应尽快通过这里!”
过天星朝山崖上望了一眼,恨恨道:“好!那让兄弟们速走,独眼马的头就先留着,等日后再取!”
一取得共识,当即传令大军全速前进。
山崖上,马祥麟等人又放了几波箭,大多被罗汝才等人拨开,或阻挡下,眼见对方从容离去,马、杨二人相识一眼,彼此目中具是慷慨决然之意,前者大喝道:“弟兄们,为国尽忠,就在今日,给我杀!”
“杀!”众人齐怒!
杀声一出,天上的风云也为之震散,贼众闻之,心神俱裂。而官兵催动轻功,一如猿猴纵跃,灵活飞走;一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眨眼间就冲杀下来,上来一顿切瓜砍菜,凭九营败家之犬、乌合之众,如何是这等精锐对手?
“逆贼!可认识马超?见到我,还不下马受降!”
喝声回荡,宛若天音,众贼只见一名银甲白袍的神将,搁那儿威风凛凛,心脏顿然一紧。
过天星怒笑道:“好你个独眼马?本座不去寻你麻烦,你倒是自己过来送死!”
不远处,杨茂选正领着一队人,大杀一阵,闻言,停下身脚,大喝道:“过天星!你这条狗命是我的!敢不敢过来,跟老子决一死战!”
“怕你不成!”过天星大怒,一看,对方也是一员上将,遂舍了马祥麟,提刀拍马,直取其人。
杨茂选纵身一跃,落在一骑马背上,跟着拨开身前贼兵,自己抢占了马儿。
“啊啊……!”
过天星杀意四溢,霸气纵横,气吞万里如虎!正是:
‘世之枭雄,马踏河套南北,纵横三晋两湖,刀似过天流星,长夜难遮。’
杨茂选也不差,大吼着,挺枪骤马,骁勇无惧。正是:
‘军中悍将,丈二金枪在手,不坠天波名头,枪如落英缤纷,鬼神难挡。’
刀枪交错,火星乱溅,发出刺耳的锵锵之音。
有道是:“棋逢对手难相胜、将遇良才不敢骄”。二位猛人初一交手,不分胜负,又策马并行,一路缠斗,十几招下去,又斗个旗鼓相当。这二人杀得兴起,殃及鱼池,所经之处必有死伤,万幸遭殃的几乎都是些小喽啰!
而这段厮杀仅仅是个缩影!
官军、贼寇,所有人都在火拼,你一刀、我一枪,不多久,河谷间就尸横遍野,白溪染成赤溪。
张鸾仪那里被一堆高手围攻,其接连枪挑数人,中间余光瞄到袍泽被人从背后偷袭,来不及发出飞石,便抛枪作矢,射贼救人。遂又抽出腰间苗刀,破倭八锋迅猛至极,快刀舞成刀网,刀刀见血、杀贼如斩乱麻。
再看秦猛、钱沧,以及其他人处,无不在浴血厮杀!
而马祥麟那边,其看似身处困境,面对一圈贼人,却胜似闲庭信步,但有喽啰靠近,就被他随手一枪刺死,再挑开,然而可怕的是,其目光从头到尾只盯着罗汝才,对旁人甚至不屑一顾……
但这些还不算什么!
最凶的是夜凌空,其依仗弥罗之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