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景湮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眉眼间尽显风姿。
祈烬年怒气更盛,死死盯着她,双手紧握成拳,突然转身摔门离去。景湮望着紧闭的大门,笑意宛如沙城坍塌,逐渐风化。
景湮站在空荡的客厅,眼前不自主的浮现出三年前的场景。
那是幼小和血海交织的红,如地狱业火般,在那日之后,便死死的缠绕在她的心间,每当出现,便必定要她再体验一次绝望。
那是个本该平凡的日子,她一如往日的拉开家门,瞧见的却是倒在血泊中的女儿。那时她疯魔般的抓着祈烬年的胳膊不住地询问他,他却只是垂眸不语。
她哀求着他说出凶手,她哭着说她要报警,她跪在他身前,求他帮帮她,帮帮她这个悲痛的母亲。
他笔直的站着,望着她的眼神写满了痛苦,哭声刺激着他的耳膜,他闭了闭眼,沉声开口,“你报警吧,是我动的手。”
那个她深爱多年的男人说,他杀了他们的女儿。
她如同被掐住了脖颈,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的望着他,颤抖着声音一遍遍的问他:“为什么?”
他又沉默了。
俊美的男人神色黯然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她,听着她似质问又似魔怔的重复着为什么,挺直的背脊隐约间被压垮了一分。
她再也坚持不住,情绪崩溃地站起身扑了过去,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胸口,祈烬年不躲不闪,默默承受。
她揪着他的衣领,哭喊着,声声泣血。
可是,任凭她怎么哭喊质问,男人依旧沉默着,没有解释没有安慰,什么都没有。
她在男人的沉默中逐渐绝望,烧红的眼死死的锁着他,不敢看那一片血海,一步一步后退,流着泪跑出了家门。
她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嘴中疯魔般念叨着的“为什么”都让行人避之不及。
她经过一家超市,几个年轻的女孩在电视前围成一堆,激动的谈论着,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祈烬年的名字突兀的闯进了她的耳中,她混沌的脑子猛地清醒了几分,顿住步子望了过去。
“……就在这个月底,年森公司总裁祈烬年将与胜氏财团千金举行婚礼,强强联合,这场婚礼将是c城本月最大的盛事……”
她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冰凉的血液在体内逆流,瞪大的凤眸宛如泣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因为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他跟她的女儿就成了最大的障碍,所以,他不惜亲自下手,铲除这个障碍,只为了风风光光将胜蓝蓝迎娶进门!
她的妍妍,就这样成为了牺牲品。
她泣血的眸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男人神邸般绝世的面容,烧红的眼角渐渐冰凉,连带着整颗心都化作了一潭死水。
当绝望灭顶之时,她捧着死寂的心,冷静到了冷酷。
她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国,就在她失去女儿和深爱的恋人这天,离开了这个充满了她的过往的国家,而祈烬年这个名字,也将从此被她扔进尘埃里。
到了岛国,景湮机缘巧合之下,进了娱乐圈,开始拍电影,她运气不错,第一部片子就大火,之后几年,人气热度丝毫未降,跃居一线。
由于拍的是露骨片,很多人都对她抱有异样的眼光,景湮不在乎,她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别人的眼光,不会伤害到她分毫,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祈烬年质问她,知不知道自爱两个字怎么写,她不仅知道,还做到了。这么多年来,她没让一个人碰过她,那些她主演的香艳片子,其实都只是错位而已。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他说,他们两个早就没有了关系,她现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回国,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
至于祈烬年,他嫌弃她更好,他躲得越远越好。
眼前突然闪过祈烬年充满厌恶的脸,心上一阵抽疼。她抬手捂住胸口,呼吸困难,暗自骂了一声自己的没用。
当年,除了没有结婚,他们与别的夫妻相差无几,她们有了女儿,祈烬年也对她非常好,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谁知,后来会伤的那么惨。
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祈烬年是真狠,对她,对妍妍,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吧,所以下手的时候才毫不留情,可怜她还一直沉浸在美梦里。
她也是真的傻,两人都快结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