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烬年遵守诺言,并不在别墅留宿,吃完饭,拿上外套,就要回祈宅。
景湮想起一事,期期艾艾地追出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母亲。”
祈烬年顿了一下,道:“这个周末。”
祈母现在住在郊区,这是景湮之前没有想到过的,不过看到青山绿树间掩映的精致房屋后,她就释然了。
就算在郊区,这居住条件也是豪气的。想也知道,以祈烬年的条件,怎么可能会苛待祈母呢。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景湮的心砰砰直跳。
真相就在眼前,她却突然开始害怕了。
如果她和祈烬年真的是兄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起先,景湮虽然心有怀疑,却一直都是不相信的,只以为是祈烬年想要她回来才故意这么说的,眼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祈烬年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她心里那点怀疑,就无限扩大了。
“走吧。”
下了车,祈烬年招呼了她一声。
景湮咬咬牙,拖着沉重的步伐跟过去,反正来都来了,是与不是,到时候自然可以求证。
祈母就在门口等着,看到儿子回来很是高兴,迎上来嘘寒问暖,景湮在旁边暗暗打量着。祈母五十开外的年纪,气质温润,皮肤白皙,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景湮重点关注她的眉眼,没看出与自己有何相似之处,不由松了口气。
祈母对自家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女孩儿,虽然有几分好奇,但没有多问,温和地招呼他们进屋。
寒暄了几句,祈烬年直接切入主题:“妈,我记得我之前有个小姨,走失了,你还记得多少关于她的事情。”
祈母一怔,脸现悲色,幼妹走失后,他们一家都很悲伤,在c城各处都找遍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就算过去了二十多年,那根刺仍旧隐隐作痛。
如今儿子突然问起,她不假思索地道:“你小姨那时候才十岁,没怎么出过远门,天真善良,长得很可爱,要是没走丢,现在也已经成家了吧。”
祈烬年道:“小姨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胎记之类的。”
祈母细细搜寻了一会,迟疑地道:“耳后根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红痣,这地方不太容易发现,还是我给她洗澡的时候看到的。”
“其它呢。”一个痣不算什么,有巧合的不在少数。
祈母有些为难,也是年代太过久远,纵然她还一直牵挂着,指望着有一天能够重逢,心里也明白,二十多年了,这样的几率太小了。
在年复一年的等待中,祈母开始苍老,记性大不如从前,那些原本清晰的影像,也渐渐变得模糊。
祈烬年本不愿勾起母亲的伤心事,眼下却不得不硬着心肠道:“妈,你别急,别的特征也可以,你现在想起小姨,记得最清晰的是什么。”
“最清晰……”祈母喃喃重复了一遍,眼睛一亮,“你小姨说话不如别人顺溜,说得快的话,就会卡住,有一点大舌头。”
祈烬年还没说什么,景湮失手打翻了面前的东西,两人都朝她看过去,只见景湮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小景……”祈母吃惊不已,这是病了吗,怎么脸那么白。
祈烬年知道的更多,脸色也不大好看,沉声道:“我妈说的,是不是与你所找的小姨,特征差不多?”
景湮不答反问,“阿姨,您妹妹,她走丢的时候,手上是否带着一只银镯子?”
祈母满脸惊讶之色,不用回答,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时,景湮从贴身背着的包里,取出了一样东西,祈母和祈烬年都凑过去看,只见景湮摊开的掌心,放置着两个半圆形的环,合在一起,就是一个镯子。这个镯子不大,成人是戴不进去的,明显是小孩子的东西。
祈母惊疑的看着景湮,嘴唇都有些颤抖了,她拿起两个半环,看了又看,喃喃道:“没错,这是阿雯的东西。”
她急切地问道,“小景,你怎么会有阿雯的东西,你是不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倏尔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景湮。
景湮也完全乱了。
在场只有祈烬年一人,还保持着冷静,祈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握住儿子的手,不住地问,“烬年,那时候你小姨带着你妹妹出去玩,跟你妹妹一起走失,当时你妹妹还不到三岁,你说,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妹妹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