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谈谈。”卢作孚说,“我们参观过美国的多家造船厂,发现他们制造的柴油机比你们的优良,价格低,重量轻,配件大量生产,随时随地都可以买到。而贵国的柴油机却很难买到,且价格昂贵。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够改用美国制造的柴油机。”
台维斯公司老总激动了:“我反对,我们是不使用美国柴油机的!”
“请说明理由。”童少生说。
“理由?”圣劳伦斯公司老总平息心气,说,“理由很简单,我们是加拿大的造船厂而不是美国的造船厂。”
“你们不是倡导国际合作吗?”卢国维直接用英语问。
台维斯公司老总盯卢国维,不明白他是翻译的谁的话。
卢作孚听明白了国维的英语问话,说:“是的,应该倡导国际合作。”又说,“使用价廉物美的美国柴油机并不增加你们的成本,也有利于为我们用户节约一笔外汇,你们为什么不同意?”看两位加拿大公司的老总,“就如同我们选择购买你们加拿大的价廉物美的轮船,而没有选择购买价格高昂的美国轮船一样!”
“这……”圣劳伦斯公司老总语塞。
台维斯公司老总则用手掐额头。
这场谈判是漫长的,如同在市场购物的讨价还价,双方的首席谈判者和助手们都努力,你来我往“厮杀”,逼得各方都不得不让步。这不同语言的激烈交锋终还是达成了共识。签约、握手、举杯。卢作孚脸上盛笑,心里还是隐隐作痛,因为拖了一年半,民生公司蒙受了完全可以避免的巨大损失啊。
回到饭店住屋,人们为谈判的成功而高兴,为这样的成功而愤懑。
“本来可以建造12艘轮船的钱,现在只能建造9艘了。”童少生叹曰,好生遗憾。
“后年夏秋就可以造出6艘中型客轮,大后年又可以造出3艘270英尺长、5
000匹马力的大型客轮,也还是大大增加我民生公司的运力呢!”张澍霖往好处想,“少生,别叹气了,有了这9艘轮船的营运,我们就可以有能力建造更多的轮船。”
童少生笑:“倒是。”
卢作孚也笑,问:“你们说,这9艘轮船啷个命名呢?”
人们就七嘴八舌说。
卢作孚静听,末后说:“我看以‘门’字号命名如何,我民生公司已经走出国门了。”
“要得,走出国门,长我国人志气!”卢国维说。
“对,就以这‘门’字号命名!”张澍霖说。
卢作孚看童少生。
童少生点首:“卢总,还是你来取名,民生公司的所有船名都是你孚亲自取的。”
卢作孚在屋里走动,说:“3艘大型客轮呢,分别叫‘虎门’、‘玉门’和‘雁门’。”
卢国维拍手称好:“虎门炮台,玉门和雁门关,好,有历史意义。”
卢作孚盯卢国维笑:“你还善于联想。”扳手指头,说,“那6艘中型客轮呢,分别叫‘荆门’、‘夔门’、‘石门’、‘剑门’、‘龙门’和‘祈门’。”
童少生想:“嗯,我觉得可以,都是长江流域的地名。”
卢作孚高兴地笑,如同给儿女们取了名字般地笑:“国维,把轮船的设计图打开,我再看看。”
卢国维赶忙摊开9艘轮船的设计图来。
卢作孚看设计图,说:“这9艘轮船的设计都新颖,吃水线以上的船体结构,还有船上设备,都是铝合金制造,就可以减轻船体的重量。房间布置也舒适,充分考虑了乘客需要。”
张澍霖说:“卢总提的要求他们都设计上了。”
卢作孚看图,陡然眉头紧锁。
次日,卢作孚率领童少生、张澍霖、卢国维匆匆飞去美国纽约,去到承担船舶设计的罗德斯公司,找其公司的老板和设计人员提意见。还是卢国维做翻译。
“根据我的经验,你们这船体设计有问题。”卢作孚说。
“有问题?”负责设计的工程师不解,“我们可是经过周密设计的!”
“你们设计这轮船,在我国长江的激流里全速行驶,船头是有可能下倾的。”卢作孚指图纸说,“这不仅影响航速,还有沉没的危险!”
美国工程师固执道:“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盯卢作孚,“对不起,卢先生,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你这是在纸上谈兵。”
“那好,就不纸上谈兵,你们马上进行模拟试验。”卢作孚也固执。
罗德斯公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