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朱元璋的是李善长。
本来朱标也是想要出宫去见见朱安宁的。
但是,随着北伐一事的正式启动。
徐达、汤和、李文忠、刘伯温和他一等人,都抽不开身。
而早就退居二线的李善长,反倒是可以和朱元璋跑出来。
“善长,北伐大事,你不说两句?就这么和我跑出来了?”在无人的小道上,早就换好装的两人,正在往大街上走去,朱元璋却也趁着走路,突然提了个问题。
这种问题,换做一般的臣子,可能就是老实回答自己已经退下来了之类的云云。
而李善长是谁,他可是老朱底下的打工第一人……
只见他不慌不忙,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才悠悠地说道:“上位,您指定的方策,那是已经万无一失了,老臣哪还有言语的地方,而那些细节部分,恕老臣已经多日没有统管实际事务,贸然开口,恐怕更不合适,就由太子带大家伙商讨便是,太子能力出众,定能将上位的方策执行到位。”
一轮空话,那是同时拍了朱元璋和朱标的马屁,又把自己摘了出去。
反正他现在就是打死都要做个不理实事的文官之首。
多听多看,不出声,这样最安全。
反正自己手下已经提拔了那么多人,只要自己还站在朝堂那里,那便能保自己安全无虞。
最多就是朱老板找自己聊事情的时候,自己发表意见便是。
上朝的时候,那是不能多嘴的了。
朱元璋听见李善长的回答,那是微不可查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两人很快就拐到了大街上。
烟火气十足的主街道,满是行人。
他们两大爷混在里面那是毫无违和感。
到了主街道,朱元璋才继续开口。
“老韩啊……”他换了称呼,毕竟京城人多:“你可知道今天为何又拉你往郊外走啊。”
“回伍爷,那肯定又是和那安宁小哥有关吧。”
李善长马上切换了称呼,两人的默契,还是足够的。
“这不是废话么,难不成我们真的出城去郊游啊。”朱元璋笑骂道:“前些日子他提的法子,咱们已经起了个头了,就等他的粮了,你就不怕到时那些粮出不来,咱们前期的事情都白干了么。”
既然老板都在笑,那肯定还是有把握的啦。
“伍爷一副这么有把握的样子,我哪还需要担心啊。”李善长微微一笑,那样子也很是笃定。
“哈哈哈。”朱元璋也没有掩饰,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段时间,戚祥那边与我说,那安宁小弟,准备办乡学。”
朱元璋看似无缘无故地忽然切换了个话题。
不知内情的李善长,再能接话,也不由得愣了愣。
“乡学?”他皱起了眉头:“伍爷,乡学,和咱们的计划……能有什么关系啊……”
虽然一个新的小庄子搞乡学,在应天府也算得上是件新闻。
但是对于他们这个等级的人来说,那确实是小事一件……
看见李善长的反应,朱元璋那是笑的更欢了。
很好,李善长没有僭越自己,去刺探过永乐庄的事情。
看见李善长一副真不知情的样子,朱元璋再次开了口:“据老四老五传回来的说法,他这乡学,似乎对孔孟之学,四书五经,程朱理学,不怎么上心,反而是说要教庄里的孩童们些实际的东西。”
这话语说下来,李善长就更懵逼了。
虽然他在元朝时期,就是个进不了学的读书人。
但是怎么地,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啊。
怎么,现在这么野了么?办学不学正道了?
“伍爷……不学孔孟……他是想教什么离经叛道的东西?”
“谁说不学。”朱元璋顿了顿:“只是,他把重心放到了农学上。”
这个词有点新鲜,但是也不算难理解。
李善长是疑惑出了声,怎么也想不出,学堂里面学耕田是个什么玩法……
“农学?耕种?”
“对,就是学耕种,而且他已经先一步开始教老四老五他们一些东西了……据说,非常有意思……”
“伍爷……恕我孤陋寡闻,耕种这种事情……有必要到学堂里去学么?”李善长很不理解,所以他大受震撼。
其实不要说他。
朱元璋昨日听戚祥回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