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孩童,真是岂有此理!!!把我们这些守法的地主们置于何地嘛!”
“乡学?”蓝玉灌了一杯酒,一脸疑惑。
那王地主连忙帮蓝玉倒上酒才回话。
“对的啊,这朱安宁,落户到我们这片地界后,那是把我们搅得不得安宁啊,他这哪是朱安宁,真是不安宁啊。侯爷你可知道,他办乡学不收束脩,那是连孔圣都不敬了啊,哪有这样搞的!这种不良风气,甚至都影响到我地里的佃农了,他们就天天嚷嚷着说我对他们不好。皇天在上,我是紧跟侯爷步伐的,地也和您一样只收七成,还给了他们三成活命的啊,居然敢嚷嚷我了,真是老鼠屎啊这朱安宁。”
要说还是脸皮厚好。
这王地主控诉起朱安宁来是脸不红心不跳,反正都是朱安宁的错就对了。
蓝玉听着那王地主的话,也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啊,我们只抽了七成啊,这些刁民怎么回事?是不知道感恩么?
将军我的恩情他们一点都不惦记?
那确实是只能怪这朱安宁了,他太不尊重这片土地的规矩了,是他乱了大家佃农的心,要不是他是曹国公的人,他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蓝玉又是喝了一口酒,那暖暖的黄酒顺着喉咙流到胃里,让他有点上头。
“所以你们几个怎么想的,是想爷我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地主?”他大大咧咧地说道。
却也是让一同吃席的几个地主同时松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进入正题了。
要说他们没找过朱安宁的麻烦是假的。
暗搓搓派人过去整了几回。
结果要么就是莫名挨了官府一顿罚,要么就是挨那个据说是里长的戚祥揍,总之是朱安宁的人都没怎么见过。
最后他们几个地主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不止是他们,几个有爵位的人都想出手找朱安宁的麻烦,结果都被曹国公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给挡了回去。
也是这时候大家伙才知道,这永乐庄,有曹国公的关系。
而事后,那几个想找麻烦的爵爷们,甚至还被责罚了。
这就更加确定了永乐庄和曹国公的关系。
本来他们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就当自己身边多了个大号刁民,就撩拨了一下自己佃农的心而已。
怎知这朱安宁是花活不断。
最开始的十收一只是开胃菜,后面挖渠,到现在乡学,那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这才有了这次饭局的吐槽。
“永昌侯若是能为我等做主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啊,那朱安宁不守规矩,地主不是这样当的嘛。”
几个地主听见蓝玉想要给他们出头,那自然是感恩戴德。
没想到他们话音刚落,门口又走进来了个地主。
是蓝玉借着酒气,先开了口。
“老方,怎么了,黑着个脸。”他看着那方地主脸色不太对的样子,便顺口问了句。
“啊,见过永昌侯……还有诸位,家中有些事耽搁了,今日迟到了实在是抱歉。”只见那方地主也是礼数还算周全,他连忙对着蓝玉和众人行了个礼才坐下。
然后刚坐下就是叹气,回答了蓝玉刚才的问题。
“是那永乐庄的事。”他才刚开口,便看到了附近一圈人吃了米田共般的表情。
“又是永乐庄?!”好几人一同惊呼。
虽然把那方地主弄得有点懵,但是也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
“哎,对啊,又是那个朱安宁,这两天不是说他要弄乡学么。”
“刚才我们还在聊。”
“哼,今天几个佃农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他哪只是弄乡学……”
“他还整了其他?”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很多肥,说要让他们庄里的农民们随便用。”
“肥?那不就是大粪么?他哪来那么多大粪?!”
“我哪知道……”
几个地主,听完那方地主的话,都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自然也是包括了蓝玉。
“他是不是有病,他怎么不直接给那些佃户们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