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楞撂下筐子就要打,大骂:“他妈我打死你信吗!”
“别别别……”龙五抱着脑袋就逃开了。
白二柱牵着小柱子加快了些步子,追上龙五,两人边走边说。
白二柱问道:“你老鸹附体啊,嘴这么欠。”
龙五乐呵呵的说:“兴奋……太兴奋,呵呵,我就要当爹了知道吗?知道吗?不知道吧……”
白二柱却不再搭理他的话茬儿,把他领到渡口边小船上,跟龙五边比画边讲解起来。
“船后檐里,藏着一把弩箭,这块板是活动的,万一遇到危险,立刻取用弩箭,明白吗?”
龙五心不在焉地说:“都说吃鱼对孕妇有好处,怪不得你老婆那么滋润。”
“还有猪蹄儿!没错,我听人说过,猪蹄儿熬汤,对孕妇也很有好处……”
看到白二柱板下脸看着自己,龙五不说话了。
白二柱认真道:“龙五,我从在鲁山讲过课,每堂课的重点都是安全。这是我们锦衣卫人员最该重视的两个字,所以我希望你认真一点儿。”
龙五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你看……唉,现在大家变得一点儿情趣都没了,下去吧下去吧,我走了!”
龙五去赴自己定的约会,相关的人也都忙碌起来。
程潜拉着一个空板车,一大早就来到村衙门。
到门口,放下车走了进去,正在桌边拿着算盘对账簿的赵正抬起头:“刚从县里回来?”
“张老板拽着我喝了一晚上酒,现在还犯晕呢……哎,我听个差役说,龙五让县衙门帮发了个函,让周卫国到苇子坑约谈,是不你那档事儿啊?”
“什么……哎哟……这个龙五啊,求饶的事,弄得半点儿诚意都没有!”
赵正猛的蹿起身来,急急忙忙往外走。
“你上哪儿去啊?”
“找他去啊!事弄复杂了,他那脑子应付不过来!这不逼我吗!真是……”赵正一脸着急地走出门去。
此时,周卫国、唐龙和胖子刚走到村子口,几人要去赴龙五的约,边走边聊。
周卫国说:“……我们想见的是赵正,结果等到最后,派了龙五过来对付,派就派吧,还让县局发函,非要把我约出去,可见这位村长大人心有多虚!”
唐龙道:“如果他是心虚,那我们就该反省,是不是平素在工作方式上太过生硬,以至于让老百姓有过夸大化的议论,使人觉得我们不好打交道。”
周卫国说道:“我总觉着这背后有蹊跷。”
胖子插话:“是啊,咱可得有提防,你们都揣上武器,再多带些人跟着。潍城事变的教训咱得吸取,龙国都是两面派!”
唐龙沉吟道:“如果是官府要搞事,带多了人还揣上武器,反倒给他们添了口舌。没见着面,所有猜测都是无益的,我们就坦坦荡荡去,坦坦荡荡地做工作。”
苇子坑空场上有个搭得高高的了望篷,挂着“苇子坑水务稽查站”字样的木牌。
台上,一个差役百无聊赖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回到小桌边,喝起了小酒。
他没注意到,空场边的草木丛中,有个穿碎花布衣衫的身影悄悄蹿过,瞬间隐没……
龙五划着小船来到岸边,放下船桨,走上岸来。
走了没几步,却见金莲从灌木丛后现出身来,穿着碎花布衣衫。
龙五惊诧:“金莲姐,你怎么来了?”
金莲面无表情道:“我想……让你帮姐做件事。”
龙五笑嘻嘻的说:“啥事儿啊?非得现在找过来,回去再说呗。”
说话间,龙五看到金莲探手拔出了别在后腰上的一把刺刀,笑容顿时就僵硬了。
金莲的语调就像浑身失去了所有力气:“呵……你回不去了。”
龙五恍然大悟:“你……你们是演习盖真相,真要反叛啊你们……”
金莲无力道:“最没用的人就只能当由头,对不起……”
龙五恐惧起来:“别……别……金莲姐我求你了,别这样,我都要当爹了……”
金莲气若游丝:“我们这类人,是没资格憧憬未来的。”
龙五的身子已经吓软了,金莲并没用力地按他肩头,他便“扑通”一声跪下了。
见金莲轻轻抱住他的头,倒握刺刀抵住了他锁骨窝处,他已魂飞魄散,哀叫:“金莲姐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求你了,不管为什么都别是我,我求你了……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