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终是控制不住,脱力地翻开身子仰面躺倒,呜呜呜地哭。
哭声中,赵正痛苦地皱着脸,虚脱地呻吟着……
篝火汹汹,“噼噼啪啪”地蹦着火星,赵正、李海棠默默地坐在篝火边,赵正左肩包扎未解、右肩又多了几圈包扎,还渗着血。
许久,李海棠幽幽地开了口:“你疼不疼?”
“斜方肌被匕首洞穿,你说疼不疼。”
“我心还疼呢,一直都在被人欺骗。”
“谢谢你……给我解你心结的机会。”
海棠怒喝:“滚!”
赵正默然。
许久,李海棠叹了口气,似是自问:“身边是个太平军,我该怎么处?”
“彻底结束,或者从头开始。”
“你再拱火我真能杀你,信吗?”
“抓紧时间吧,既然逃出来了,就得尽快向组织汇报情况。”
“向谁的组织?”
“其实当初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被抽调到这个任务里,当然,我很快就跟做了汇报,组织的态度很明确,一切都以保护国宝为重。”
“别说大话了,你这两条胳膊,没十天半月的恢复不了。”
“这不还有你吗?”
李海棠怒视赵正,咬牙了许久,站起身走开了。
赵正不由苦笑,两人前路艰难,龙虎村的追兵已经到了水路码头。
码头上人流熙攘,两边还有摊贩叫卖着小吃、小玩意、土特产。
花寡妇背着个盛满鱼干的大竹筐,跟花姨在人流中穿行,二人都是农妇装扮。
花姨问道:“你确定他们会走水路?”
花寡妇解释:“江面开阔,难以追踪,码头人多不好下手,这么选择不正常吗?”
二人来到一堆小摊边,瞅了个空处放下竹筐,搬来两块石头坐下,摆起摊来。
花姨一边整理鱼干,一边问:“你跟金莲的仇,就算解了?”
“我跟所有人都有仇,但我抵御不住新生活的诱惑……”
见花姨不自主地停了下手,花寡妇叹了口气:“我问过金莲,我们还有没有资格再做女人,她说应该试试,这话没错,不管过去是怎样的,总该试试吧。”
花姨想了想,不再说话,继续忙叨起手中的活计……
码头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一艘载客船靠岸、停下,乘客陆续下船,已换了身干净衣服的赵正、李海棠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