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之后,夏皇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想要赢一次干脆利落,但连续两次结果都败了,这一次,顾青辞横空出世,由不得他不重视,自从望京一战之后,夏皇就已经计划上顾青辞了,但他没想到顾青辞居然想着辞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
春风扶上楼,长安几朵愁!
春意盎然里,长安城街头上,有一个白衣青年缓步行走着,身上没有一点尘埃,神情宁静而又温和,他旁边有一个吊儿郎当的青衫男子,背上负着一把长剑,看着有些不修边幅,但只有很少人能够看得懂他眉眼最深处的骄傲。
两人走在行人如织的长安街道上,明明眼前都是攒动的人头,顾青辞眼中却只有长安城历经千年风霜的古迹城楼,他在沉思,有一些事情,让他有些疑惑,却思而不得。
“大哥,”刘亦青开口道:“你这里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可能过两天就要回山门了,我这一次可能要闭关很长一段时间。”
“又要闭关?”顾青辞疑惑道:“你不是才闭关三年吗?”
刘亦青摇了摇头,道:“望京之战,我的剑道快要突破了,可是却迟迟卡着不能突破,没办法了,只能回去闭关。”
顾青辞正准备说什么,却停了下来,望着对面桥头,那里出现了一个老人,仿佛漂浮在世外,慢慢地向着他走了过来,虽然处在着红尘之中,却仿佛一道虚影一样,只有这座城的味道,却没有这个人。
长安城的春,总是离不开点点细雨,来得也有些突然,几声惊雷炸响,那雨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然后就将整座城渲染得朦胧,刚刚还行人如织,这会儿全都逃窜离开了,只有三个人,在这雨中静静而立。
那是一座桥,桥下河水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两岸杨柳嫩枝柔弱的在水中飘荡,大雨并不是很磅礴,两个青年在桥这端,迎面是一个老人,在桥那头,遥遥相望。
一片沉默中,顾青辞缓缓撑起一把油纸伞,虽然如今他是先天武者,已经完全可以滴水不沾身,但他还是喜欢撑伞,他缓缓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望着那个老人,开口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个老人,是马家的老管家移伯。
顾青辞没料到这个老人居然还会在京城里,自从马东阳入狱之后,马家在一夕之间就轰然倒塌,马家的族人全都纷纷回了老家,到不至于落魄街头。
毕竟,这是大家族的底蕴,即便败了,也比很多普通百姓过得好,皇帝只是抓了马东阳和马之白,并没有抄家灭族,马家的人,也很识趣,没有傻乎乎的要来跟顾青辞血拼,马东阳都败了。
顾青辞以为马家的人都走了,没想到今天又被这个老人给堵住了,他记得,马家的人都称呼这个老人叫移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先天二境武者,一个大修行者!
移伯有些沧桑,穿着破旧的棉袄,他也没有用真气隔绝雨水,任由大雨淋在身上,看上去十分落魄,缓缓抬起头,望着顾青辞,只是,油纸伞的阴影,将顾青辞的脸颊给笼罩了,并不能看到顾青辞脸上的情绪,也无法看到他们眼眸里的沉思。
移伯还是缓缓开口道:“顾公子,世事无常,谁对谁错,老朽不想说,也没有资格说,而且,您是官,这是长安,律法为先,我会紧守铁律。”
刘亦青在喝酒,他没有撑伞,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随口道:“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大哥干嘛,不打架不杀人不报仇的,吃饱了撑得,来陪你淋雨?”
移伯平静道:“顾公子,我是仆人,却不是马家仆人,是老爷马东阳的仆人,如今,老爷败在了您的手上,我作为仆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顾青辞静静而立,沉默了好半晌,他之前以为移伯会守护马家,但听到移伯现在的话,他知道,这个老人不会考虑那些,他不是忠诚于马家,而是忠诚于一个人。
顾青辞缓缓道:“那你要做什么?”
移伯往前走了一步,道:“江湖规矩,生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