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城的一栋阁楼里,无缺先生突然眼睛一眯,脸上微微有一些动容,放下茶杯,身影消失不见,再一次出现时,已经到了钦天监里。
袁天师正站在阁楼之上,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如水,遥遥的望着长安城外。
天边落日余晖如火,无数晦云汇聚而至,火烧云不停的搅动着,隐约之间多出了一些透明无形的事物,仿佛在那一片云屏之上绽放着流光溢彩,幻化美丽到了极点,那是光明在闪烁。
没过多久,那闪烁的光明仿佛流星划过一般转瞬即逝,那一处秩序和规则似乎都变得静止了,没有太多的颜色了,只有洁净素白到无以复加,那一处空间在震动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无缺先生沉默了好一阵,才问道:“看到了什么?”
袁天师低声道:“我看到了一把剑,一柄可以刺破苍穹的光明之剑,无所畏惧。你看到了什么?”
无缺先生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看到了剑,很强的剑,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家伙出世了,居然也不打声招呼,现在看来不是。”
“不是,”袁天师肯定道:“没有人来过,他们也不可能这时候来,但是,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出现这样一剑!”
有风在吹拂着,无缺先生花白的头发在摇曳,胡须无形,他突然一怔,道:“那个方向可是蓝田县?”
“是蓝田县。”
袁天师刚说出来,突然也愣住了,然后看向无缺先生,两人一对视,同一时间呢喃道:“顾青辞!”
…………
皇城外,七皇子府邸。
书房里,唐墨奕正在批阅着折子,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缓缓放下手里折子,轻声道:“进来。”
“殿下,”仆人进来后,说道:“刚刚有个自称是聂长流的人让小人来给您传一句话。”
听到聂长流的名字,唐墨奕本能的皱了皱眉头,当初夏国为了找天下行走,这聂长流可是狠狠地扫了一次朝廷的脸面,还想要取三公主唐韵,让唐墨奕差点提刀跑到江南去了。
“他说什么?”唐墨奕问道。
那仆人说道:“聂长流说燕国要暗中对付顾青辞顾大人,让殿下您注意一下。”
唐墨奕微微一愣,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道:“燕国欺人太甚,马上去准备,我要进宫面见父皇。”
…………
当无数道剑光重霄而起时,长安城外有几个女子突然马车里出来,是七秀坊的人,领头的石木长老和青衣,两人都蓦然的看向了那恐怖剑意明亮之地。
一柄刺破天地的剑在苍穹之上一闪而过,整个大地都仿佛变得明亮起来,只是那光明里却隐藏着恐怖气息,仿佛蔑世一般让人感觉到一阵阵寒冷。
“那是什么?”青衣震惊的问道。
木长老死死的盯着搅乱的火烧云,喃喃道:“那是一把剑,一把超过我所认知的一切剑!”
“剑!”青衣微微一惊,突然间惊呼道:“快,长老顾公子出事了!”
青衣一边说,一边就直接抱起长琴从琴身里抽出一柄一剑,也不骑马,往这那流光方向奔袭而去。
木长老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问道:“青衣,到底怎么了?”
青衣着急道:“木长老,那里是蓝田县,能够有这么强大剑意的人,除了顾公子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他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使用这么强大的剑,这一剑下去,不是敌人死就是他死了!”
…………
“我不甘心!”
齐先生嘴角有一抹血迹,微微张口之间,又浸出了很多浓烈的鲜血,慢慢地流出来,越来越多,气息也越来越萎靡。
陈先生没有动,只是眼神变得暗淡无光,声音若有若无道:“我也不甘心。”
齐先生说道:“我记得十年前,我们同时入了天命,那时候,在北漠稷下学宫碰到了北漠国师,他是那么返璞归真,当时,他告诉我们,没有人绝对无敌。”
“对啊,”陈先生微微道:“被国师指点之后,好长时间,我们都小心翼翼,可是十年里,我们心态变了,我们一直记得国师被一个乞丐打败,可我们却没有放在心里,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这一剑,不是不可抵挡,只是我们……”
“是啊,神都会败……”
那寂静的小村庄,村口的建筑都已经倒塌,四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