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看着顾青辞,沉吟了一下,道:“顾爱卿,此事你乃受害者,朕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顾青辞踏出一步,正准备说话,少傅齐辉突然站出来,说道:“陛下,请允许老臣跟顾县子说几句。”
夏皇点了点头,道:“准!”
顾青辞看了看那个年纪颇大,却精神抖擞的老人,执礼道:“齐大人不知道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
齐辉拱了拱手,道:“指教不敢当,老朽只是想问顾大人几个问题。”
顾青辞心里冷笑,他失踪这几天在朝堂发生的事情,在昨夜,无缺先生都已经给他讲过了,他自然知道这个齐辉是什么立场,也知道这齐辉这时候站出来,又会是一场口水战。
想到这里,顾青辞不由得往御史台那边望了过去,那个叫陆由僵的御史也正好看向了顾青辞,冲着顾青辞点了点头。
齐辉理了理朝服,问道:“顾大人乃是我夏国功臣,曾经在长岭县为护我大夏百姓浴血疆场,不畏艰辛,不知道,此刻,可还记得那时初心?”
顾青辞微微点头,说道:“身为大夏人,必有大夏骨,青辞永远忘不了那些为我大夏牺牲的好男儿,更不敢忘记他们对我的嘱托。”
“好,”齐辉点了点头,道:“顾大人甘愿为为国为民而牺牲,值得所有国人学子敬仰,那我问顾县子你第二个问题,既然你初心不忘,可愿意委屈你一人,而为整个夏国百姓谋福?”
顾青辞看着齐辉,很认真的看,看得很仔细,目光如炬,仿佛要将齐辉看个通透,嘴角勾起一抹消息,仿佛是在嘲讽,也仿佛是在戏谑,却偏偏就是不说话,一句话不说,看了好半晌,一直沉默着。
满朝文武都有些疑惑,不明白顾青辞到底是要做什么,而在顾青辞对面的陆由僵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刚刚齐辉连续问顾青辞的两个问题时,他就微微有些担心了,因为顾青辞仿佛在被齐辉牵着鼻子走。
陆由僵年纪不大,也是年轻人,刚开始知道顾青辞时,他是有些不服气的,甚至于有着想要与顾青辞一较高下的想法但是两人一直都没有机会碰面,后来顾青辞高调入京,他却没有那个心思了。
文人相轻,自古有之。
但是,当顾青辞入京的原因曝光之后,陆由僵便放弃了心里那一份想法,他轻眼看着顾青辞在朝堂里为那些牺牲的将士们争取荣誉,也看到了顾青辞不屑权力的决心,那一刻,他的热血也被点燃。
他是御史,他是言官,他们有着自己的骨气,就事论事,他是希望顾青辞能够该有的公平待遇,但是,他也知道顾青辞虽然什么都不做,但却触碰了太多人的利益,齐辉只是代表。
他担心顾青辞被齐辉牵着走进死胡同,但当顾青辞突然不说话时,他才想起,顾青辞的论证并不弱,前几天在梨园诗会表现过一瞬间。
…………
齐辉被顾青辞盯得很不自然,脸上渐渐变得严肃,有些微怒道:“顾县子,莫非老夫脸上有花吗?值得你如此探究?”
顾青辞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在想,齐大人接下来是不是想说,让我委屈一下,对于我被刺杀这件事选择视而不见,任由别人骑在我头上拉屎,因为,我若是较真了,我大夏就会和燕国出现冲突,到时候很可能会开战,说不得将要生灵涂炭,让天下百姓承受无辜伤害,所以,我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别人来杀我,我还要笑呵呵的说一句,小事儿小事儿,请你别介意?哦,对了,我还杀了他们好几个人,我是不是还要去跪地道歉,或者说自刎以求他们原谅?齐大人,你是想说这个吗?”
随着顾青辞的话说出来,齐辉一张老脸越来越严寒,渐渐变得铁青,最后怒道:“胡言乱语,老夫何时是这个意思了?顾县子,你别扭曲我的意思!”
顾青辞呲笑了一下,说道:“那,齐大人不妨继续说你的意思,在下洗耳恭听!”
齐辉气得胡子都快飘起来了,瞪着顾青辞一只手语噎,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这时候,有一个中书令笑呵呵的站出来,拉开齐辉,说道:“顾县子,顾县子,你别误会,齐大人的意思是您现在不也没事吗?没必要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能够尽量减少麻烦就减少,燕国肯定是要对你补偿的,但是燕国驸马不能杀啊!”
顾青辞望着中书令,有回头望向齐辉,冷声道:“齐大人,你是这个意思吗?”
“哼,”齐辉冷哼一声,说道:“你现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儿,何必非要较真,真和燕国大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