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辞听完苏北生所讲,不由得暗自重新审视这个人,他一直都知道苏北生受陈通玄的影响,是个真性情的人,但,这时候,他才发觉,或许是陈通玄的保护有些过了头,让苏北生有些过分天真了。
他从来不觉得护短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也很护短,他觉得作为几个势力的首领,对手下人护短,给他们撑一把伞,是一件正常的事儿,但若是这把伞成了一座城,保护得太过于严实,一点风雨不沾,又不太好了。
那个牧风,从头开始,就是带有目的性的接近苏北生,他也没有任何掩饰,可偏偏苏北生居然还能把这人当成真心朋友,这已经不是性情就可以解释的了,的确是太过于天真了,作为一个顶尖势力的接班人,居然连这些东西都看不穿,顾青辞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苏北生了。
陆神君看了看苏北生,又看了看顾青辞,一脸尴尬,都是老江湖了,如何不明白苏北生这件事情做的有多傻,他不会天真到认为顾青辞想不到其中的玄妙,如此浅显。
只不过,顾青辞作为一个外人,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浅笑,选择换了话题,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苏兄被牧风骗了,真正的桃花蜂是牧风,如今嫁祸在苏兄身上,挑起事端。”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牧风到底和天下盟有什么大仇,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牧风的确挺厉害,把所有机会都给利用了起来,如今天下盟本就面对着大光明寺和慈航剑斋以及青州本土势力,现在又多了一个清河公主,这是四面皆敌,而且,虽然董家看似毫无东西,似乎在遵守之前的约定,从此不再踏足龙渊之地,但,谁都明白,只要时机一到,董家必定会来踩上一脚!”
说到这里,顾青辞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苏兄,你这次惹下的麻烦,真的不小啊,陈盟主怕是有的难受了。”
“我……”苏北生黯然道:“是我对不住师父。”
“算了,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顾青辞将茶杯一放,站起来,走到船舱口,望着江面波澜,说道:“这件事情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
陆神君和苏北生都神情一动。
“顾老大,请你教我!”苏北生急忙道。
顾青辞靠在窗口,转身道:“其实吧,以陈盟主的威势,青州这些本土势力,他根本不可能放在心上,当然,这些世家门派也心里有数,所以,宁愿冒着得罪儒教也要请佛教入夏国,当然,也因为儒道和佛道二教不一样,佛道二教的教义,乃是江湖为主,而儒道则是皇权至上,冲突不大,或者说是……”
顾青辞没有细说,因为地狱将开,天下将乱这件事情也没必要说出来,这一次,佛教入大夏,无缺先生不可能不知道,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除了他一些特殊原因,恐怕更大原因是因为担心他走了之后,儒教动乱皇权。
皇权至上,维护皇权的是儒教,可偏偏,每一次乱世中,霍乱天下的世家中同样离不开儒教的身影,或许,这一次,佛教入夏国,也不失为一个抑制儒教的机会。
一想到这里,顾青辞不由得一阵压力大,无缺先生这是要他镇压住这三教来维护夏国的统治。
顾青辞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所以,如今天下盟真正的敌人,也就是大光明寺和慈航剑斋以及清河公主,而大光明寺和慈航剑斋都是打着除魔的口号,只要证实苏兄并不是桃花蜂传人,这两派就不得不不站而退。”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清河公主,既然苏兄是被牧风陷害,很明显,真正害死灵芝郡主的人,定然是牧风,即便不是,也和牧风脱不开关系,只要能够证明牧风才是桃花蜂,苏兄是被陷害的,天下盟这一次危机就会迎刃而解!”
江面有风,卷起微微波浪。
江风吹起白袍,顾青辞继续说道:“所以,这一次事情的关键,就是那个牧风,但是,牧风如今在公主府,我们想要来强的,根本不可能。”
“那怎么办?”陆神君急迫道。
所有人都望向了顾青辞,特别是苏北生已经急到了嘴唇都被咬出血了,依旧没有知觉,只是静等顾青辞的下文。
顾青辞眼神微微凝聚,说道:“其实,我这两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牧风到底是什么人,他是怎么和灵芝郡主扯上关系的,而灵芝郡主,以她的身份又是为什么要派人去杀蜀中陈家那一家子人,之后,为什么,中原一点红会那么巧合出现在刺杀现场。”
“这几件事情看似毫无关联,但是,全部都与灵芝郡主扯上关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