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脚,那双脚踩在一滩猩红的液体中,一红一白,刺激着江希境的神经。
陆声的呼吸声很乱,仿佛正遭受着巨大的痛楚。脚背、小腿沾满了鲜血似的红色液体,从液体流淌的动势来看,血是从脚的主人身上向下滑的,如果在大腿、腹部任选一个位置出现足够大的创口,血液就会以这种情况落下来。
陆声开口,嗓音里压抑着绝望的情绪,是害怕又极度渴望保护的哭腔:“江希境,我——”
视频终止在这一刻。
那些血宛如一团火烧进江希境的眼底,烧得他整个脑袋都在鸣笛,比纠结和烦躁更加恐怖的情绪——重达千钧的不安爆发在他的脑海,他打字的手也在不停颤抖。
【江希境:地址。】
【烦人:[位置共享]】
一个很微小的足以称作破绽的念头在他脑子里迸开,然后快速消失了。
江希境被极端情绪操控着头脑,并没有抓住一闪而过的不对劲。
从他住的酒店到陆声的居所打车要半个小时,恐惧加持下的江希境生生把时间缩短了一半——他只花了十五分钟,就敲响了陆声家的门。
“陆声,开门!”江希境敲了几遍发现没人应,转敲为砸,整个楼道被他的吼声震醒:“陆声!开门!我是江希境!”
没有声音。
晕过去了吗?
江希境掏出手机,准备播电话给急救中心。
‘咔哒’。
锁芯发出一声极轻的拧转,门被从里面打开了,门缝中出现陆声苍白的脸。
江希境大步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用双眼锁着陆声的下半身,极其认真地看了一遍,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血流如注的场景。
江希境举着手机,拨号界面已经输入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就停留在按下播出键的那一刻。
他问:“血呢?”
陆声心虚地转了转眼睛:“什么血?”
“你视频里的那些”江希境视线一偏,在看见陆声客厅里一张巨幅抽象画和旁边画架上摆满的颜料桶后语速越发变慢,最后陷入沉默。
好的,他明白了。
“刚刚画架倒了砸下来的那桶颜色是鸽血红满地都是真的很难清理呢,哈哈,不过我已经清理干净了,嘿嘿。”陆声小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