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哀怨,在朱廷渊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中,空中飘荡着一只手臂,一只拎着石武的手臂。霍灸未再言语,对着朱廷渊又是追身一刀。
朱廷渊性命堪忧之际,一只巨手冒着抗击此地道灵护境阵威压的风险,猛地一把将他抓回。而那道紧随而来的刀气,则是被那只触及道灵护境阵威压变得焦黑的手一把抓住,捏在手心幽幽道:“这道胜皇刀刀气老夫收下了,日后再临你极难胜地之时,定当加倍奉还。”
霍灸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冷眉回道:“霍灸恭候朱天君!”
说罢,光幕消散,人影不见。
霍灸收起胜皇刀,看了看地上的石武,原本朱廷渊的手臂竟然消失不见,而石武通体泛起一阵一阵的红光。
“朱天家的余孽。”霍灸提起手掌,正要落下之时,一道白色身影飘然降下。
霍灸眼见来人,道:“安师弟,你来晚了。”
来人看了看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石武身上,对霍灸道:“师兄准备如何处置这孩子?”
霍灸冷语道:“杀之。”
安戌目中透过不忍,回道:“师尊曾言,万物有灵,三思过后再论生杀。师兄,他是一个孩子。”
霍灸道:“此子虽不知是谁,但光从他能吸收朱天家血脉开自己朱雀第一脉这件事就足以杀之了。”
安戌道:“看他凡人衣饰,又无灵力修为,可见其只是个隐居在此的朱天家族人后裔。”
霍灸道:“师弟,你可知我方才遇见谁了?”
“谁?”安戌问道。
霍灸回道:“朱天君!还有朱天君奋力保下的,应该是他的儿子,朱天家少主朱廷渊。”
安戌再次看向石武,他实在没看出此子有何特别之处。也只怪安戌并非朱天家族人,加之石武体内九瓣寒莲子与朱雀九脉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除非像先前朱廷渊以本家血脉探查,否则外人很难看出。
相传西南朱天家乃是上古朱雀后裔,每个子嗣出生时都会开启自身朱雀血脉,资质越高,开的脉数就会越多。每开一脉,额上也会跟着多出一瓣红莲印记。传闻中七脉火势可化凤羽,九脉火凝直达道成。但传说终归只是传说,即便是现在的朱天君,当初不过开启五脉之资,通过日后不懈苦修,方才修到第七脉而已。何况修炼朱雀九脉需要炼化九种天地之火,有些更是被镇压在无主混沌渊,要真的修成那九脉火凝,当真是难上加难。
所以在安戌看来,石武只是一个连后天朱雀九脉中第一脉都没有开启的平凡孩子。
其实霍灸也只是根据朱天家重视石武的程度,才有了杀戮之心。
安戌提议道:“若是这样,我们把他正要开启的朱雀第一脉封印便是。如此这孩子日后只能作为一个普通人存活。朱天家即便再次找到他,也不会愿意用耗损道成境修为的代价去破解他身上的入圣境封印。”
霍灸见安戌如此说了,也答应道:“就依安师弟所言吧。”
说罢,霍灸率先出手,三指微曲,以入圣境修为在石武心脏位置种下符印,封他朱雀第一脉之心脉。随着霍灸符印种下,石武身上红光不现,整个人趋于平和,像是睡着了。
安戌见霍灸种的是三灵锁心印,不单单是封了这孩子的朱雀第一脉,连他日后的气血生机都一同封印了起来。安戌见状叹道:“师兄,你这……”
“师尊不让我们寻仇,但并不代表他们西南朱天、东方苍天家的人可以在我们极难胜地撒野!极难胜境不限九天之人也就罢了,他们还敢在此作歹为非,真当我们极难胜地好欺负么!”霍灸不忿道。
安戌知他心中苦楚,这么多年了,他们师尊化作阵灵守护极难胜地的情景像一个印记一样镌刻在他们脑海中。
安戌劝慰道:“师兄,你受苦了。”
霍灸摇头道:“比起师尊,我们这算什么苦。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小师弟,这样子才能完成师尊所愿,真正地守护极难胜地!”
安戌道:“师尊曾言,凡事讲究一个缘字。缘分未到,就算小师弟在我们面前也不会相认的。”
“哎。”霍灸疲惫道,“我又何尝不知。都过去几百年了,还是没有人能闯过极难胜境。上次善慧地神机峰门下任星移倒是不错,过了问心桥,可惜在锁仙局败了下来。”
安戌笑道:“难得有师兄看得上的人。任星移是不错,北方玄天的方恺亦是不差。”
霍灸摆手道:“你知我不喜九天之人,只愿我们的三师弟莫要是九天之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