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前辈应该不会介意吧?”
阿大回道:“我倒是想介意,可路就这么一条,我又没你那么霸道,自然是不能拦着你的。”
韦一刀听了心中一喜,对其道:“多谢前辈。”
大壮见石武和阿大都吃的差不多了,开口道:“叔,那我们出发了。”
阿大点了点头,照旧坐在了车尾,石武则是陪着大壮坐在马车前室的木板上。韦一刀翻身上马,没成想那匹马儿还有些野性,它前腿上蹬高高跃起,就想把韦一刀摔下来。
韦一刀冷笑一声道:“好个没驯透的畜生。”说罢,他双腿一夹,缰绳猛地向一侧收紧,那匹马儿腹部吃痛,马首亦是不由自主地向韦一刀收紧的那侧乖乖转去。那匹马儿就这般原地转了十数圈,口中嘶鸣声也从一开始的亢奋渐渐变成了微弱地讨饶。见已是时候,韦一刀收劲放绳,那马儿晃动着马嘴,再不敢造次了。
大壮看到韦一刀这一手上佳的驯马功夫,不禁拍手称好。韦一刀则是抱拳一笑道:“献丑了。”
随后大壮扬起马鞭,两匹灰儿听话地踏蹄而行,韦一刀一甩马缰,胯下壮马不逞多让地与两匹灰儿并驾齐驱。
一路疾行,秋意更浓,路边见到的树叶皆是染了一层黄色,随风吹下的几片甚至掉在了石武身边。他捡起一片树叶,叶子上的纹路依旧,却已经干枯地一戳即碎了。他将叶子捏紧在了手心,然后又张开手掌,任其四散飘洒。他就这样重复地将树叶捡起捏碎,直至身边再无一片树叶。
一旁骑马跟随的韦一刀看着石武的举动,皱眉暗道:“这孩子,心有死意。”
阿大又何尝不知,只是他以为经由与大壮的相遇,石武会好些。可今天却发现,石武心中的死意更重了。
一路无言,阿大是闭目坐在车后,石武是不想说,韦一刀是不知道说什么,大壮是见大家都不作声,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就专心驾着马车。
待马车行至晌午时分,大壮挑了一处杂草茂盛的地方停了下来,牵好马儿就让它们自个儿吃草去了。韦一刀不然,他直接从马背包袱里拿出一个小酒坛,拔了上面的盖子就喝了起来。他问阿大道:“前辈要不要喝酒?”
阿大拒绝道:“我从不喝酒。”
韦一刀又问大壮道:“要不要来一口?”
大壮回道:“我以前偷偷买过一碗,太辣了,还容易晕,后来我就一次都没喝过了。”
韦一刀笑了笑道:“那你还是别喝了,你等等还要驾车呢。”
大壮嗯了一声,就找出干馍吃了起来。
石武突然开口道:“我想来一口。”
韦一刀递过去道:“给。”
石武仰起头,直接灌了一大口,只觉喉口火辣,整个脸都胀得通红。他咳嗽着擦了擦嘴,韦一刀道:“小武兄弟,这可是陈年的高粱酒,烈的很,你这么喝会醉的。”
还没等韦一刀说完,石武又灌了一大口,哪知石武根本不胜酒力,胃里一阵翻涌之后连着早上的包子全吐了出来。韦一刀看得皱了皱眉,可他见阿大没反应,自己也不好做什么。
石武终抵不过酒劲,躺在货车上就呼呼睡着了。
韦一刀捂着鼻子拿过小酒坛,看着阿大道:“前辈,他怎么了?”
阿大哎了一声道:“和你一样,被自己困住了。”
韦一刀不解道:“什么?”
阿大道:“他很聪明,可太聪明的人往往会把自己困在一个圈里。如果出不来,那个圈就会越收越紧,直到把人逼疯逼死。他昨晚应该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心里就多出了那个圈。”
韦一刀看着石武就更不解了:“他就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我昨日跟前辈说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姓石。”阿大冷然道。
韦一刀并非蠢人,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秦国石家,可那个圈是什么他还是想不出来,他问道:“即便他姓石,是秦国石家之人又如何?难不成前辈还是无幽谷的人?”
看着阿大面无表情的样子,韦一刀苦笑道:“不会这么巧吧?”
阿大突然对韦一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道:“说不定你运气好,就是这么巧呢。”
听了阿大的言语,又被阿大这么一拍,韦一刀吓得立马后退道:“前辈,不要杀我灭口啊!”
阿大道:“放心,那一拍没有暗劲,要杀你的话,昨晚就杀了,也不用留你到现在。”
韦一刀恍若劫后余生地喝了一大口酒,擦了擦额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