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水寨。
“国公爷是有大事要做啊?”典恶试探道。
那锦衣之人轻笑道:“国公爷要做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可妄议。不过国公爷来的时候跟陆离说了,他说大当家英雄气概,自是会同意的。”
典恶笑了笑道:“国公爷谬赞了,我典恶就是个粗人,算不得什么英雄的。何况有句老话不是叫英雄气短嘛。哈哈哈,我可是还想活长久些的。”
“大当家说笑了。以大当家这等人才,即便是在朝中也是能闯出一片天的。而且朝廷现在这般看重大当家,大当家自然是有福长寿之人。”陆离笑着道。
“陆管事,能不能给我这粗人个提示,国公爷这般大动作到底要做什么?”典恶实在吃不准这镇国公的心思。
陆离想了想道:“我陆离作为镇国公府的管事,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镇国公府。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外面人知道的。”
典恶让四周手下纷纷退下,然后抱拳对陆离道:“还请陆管事指点一二。”
“我们国公爷的独子死了。”陆离眼中现出悲伤道。
典恶吃惊道:“是那个叛逆换名,又获得皇上垂爱,获封齐方城主的那位?”
陆离回道:“不是他,还有何人。”
典恶惊恐道:“晋国是要变天了么?”
陆离眼中神色有异道:“大当家的,有些话这般说出可不太合适。”
典恶自知失言,惭愧道:“是我这大老粗不会说话了。”
陆离继续道:“国公爷探知那个贼人近日会坐你们漕帮的大渡船,所以事先将船买下。至于你们平时载客运货之类的一切照旧,那些个轮班的漕帮弟兄也是照常就行。只不过等等在两艘船分别靠在风渡口的时候,先让我们的人往船舱最底层搬运些我们要放的东西。”
“一定是两艘都要么?”典恶为难道。
陆离肯定道:“这样子才能万无一失。”
典恶这等人物,如何不知镇国公的手段,他黯然道:“这三万两黄金太重了些。”
陆离摇头道:“以典大当家如今的声望,三万两黄金买一次漕帮丢掉的面子,一点都不重。”
典恶叹息道:“那两条平时载客运货的大渡船上,有好几个才刚刚成了亲的弟兄,很多家中还有老父母要养。”
陆离听了反而高兴笑道:“这样子就再好不过了,那贼人应该不会想到,就是这些拖家带口的人会拉他一起下地狱吧。”
典恶突然觉得眼前的金子不再那么金闪闪了,而是变成了一种带血的红色。
陆离看出典恶似不太甘愿,劝道:“以大当家如今的地位,还会缺那些个手下,这里随便一根金条扔出去,多的是为你卖命的人。”
典恶笑了一声道:“有些事陆大人不会懂的,典恶虽然是个大老粗,现在也富贵了。但我还是很看重每一个漕帮的兄弟。”
陆离冷漠道:“看重归看重,但该牺牲的弟兄还是得牺牲。我家国公爷的独子都能死,谁还不能死呢?”
看着话里有话的陆离,典恶知道镇国公在晋国权势滔天,无奈抱拳道:“典恶但凭国公爷差遣。”
陆离忙回道:“国公爷和典大当家是惺惺相惜的合作关系,不存在差遣不差遣的。”
这种话典恶也就听听罢了,他当即吩咐门外的亲信手下拿着自己的漕帮令牌带陆离去挑五十名水中好手,然后万分叮嘱那亲信手下,说陆离的话就等于是他典恶的命令。
那亲信手下心领神会,忙恭敬地对陆离道:“小的叫郑永兴,大人是现在就要小的带去挑人,还是歇歇脚之后再去。”
陆离道:“事不宜迟,我们挑完人之后还要去风渡口那边搬货上你们的大渡船。”
郑永兴闻声说了句请之后就带着陆离走了。
待陆离走后,典恶一脚踹开了那一排排堆积如山的金条,然后恶狠狠地呸了一声道:“你们公子哥的命就一定比我们漕帮兄弟的命金贵吗!他娘的,不就是会投胎嘛!老子要不是现在拖家带口的,早把你的狗头剁下来当球踢了!”
在空荡荡的议会厅,典恶忍不住破口大骂。他这种草莽之人往往最看重兄弟义气,可现在镇国公形势比人强,他典恶也不得不低头。
典恶突然有一种想要抛开一切跟镇国公拼一场的冲动,好让镇国公知道,他漕帮的兄弟不是随意摒弃的草芥。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当年的他为了兄弟可以一个人对付整个乌苍帮。现在的他和那帮子富贵了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