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忙摆手道:“不用谢,就是不知这小公子如何会这样了?”
阿大道:“他身染怪疾,我们这次就是回去秦国看病的。”
“季大胆”叹息道:“好好的怎会得此怪疾?”
阿大只是道:“世事难料,有些事就是注定的吧。”
怀抱手炉的石武看起来好了许多,阿大自责道:“都怪我这几天看他状态不错,以为不会再提前发作。”
石武瑟瑟发抖地安慰阿大道:“阿大爷爷,没……没事的。这不是不用吃馒头,可以啃鹿肉干了么。”
阿大见这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说他真的看得开。
“季大胆”忙里忙外地帮石武添着柴火取暖,然后灌了一壶热水放到阿大他们船舱里。石武觉得太麻烦“季大胆”了,就让阿大拿两块鹿肉干给“季大胆”,并且感激道:“季大叔,多谢。”
见石武这样子了还要给自己鹿肉干吃,“季大胆”笑着从阿大手里接了过来。
阿大又转身帮石武来回搓着手臂,想让他身子更暖些。
“季大胆”拿起手里的鹿肉干,撕下一小块放入嘴里后嚼着道:“小公子太客气了。”
石武冷得抿起了嘴,问道:“季大叔,你晚饭吃了啥。”
“季大胆”以为石武想靠聊天缓解寒疾,也就说道:“晚上我煮了点饭,然后就着酱菜凑活吃了。下次我可以煮刀鱼饭给你们吃,这是我们住家船上人人都会的一道美味。”说着,“季大胆”又把剩下的鹿肉干全部放进了嘴里,直夸这肉干酥香好吃。
石武勉强笑道:“那下次就麻烦季大叔煮给我吃了。”
“季大胆”拍了拍胸脯道:“没问题。等你好了我就做给你吃。”
石武咳嗽了一声,对着阿大道:“阿大爷爷,小武想去船舱里睡会休息了。”
阿大见石武缓过来些,也知道他等等就要睡过去,就对着“季大胆”道:“方才有劳了,明日我们买些酒菜多谢大胆兄弟。”
“季大胆”忙说这不算什么,他灭了土灶上的火然后将锅里剩下的开水用锅盖盖好,让阿大要用的时候再热一下就行。
阿大再次谢过之后就带着石武去休息了。
而回到自己舱里的“季大胆”则是神情奇怪,没想到人还没杀呢,先帮着救了一次。阿四无奈笑道:“如果这孩子自己先死了,那另一半的接头钱还收不收得到啊。”
就在阿大以为石武要睡的时候,石武突然低声道:“阿大爷爷,你们无幽谷可有易容之术?”
阿大亦轻声道:“你怀疑‘季大胆’?”
石武裹着床褥看向阿大道:“你刚刚给他鹿肉干以后,他第一口是撕下来吃的。嚼的很细之后再咽下去,后面他应该是也发现了不对,直接换成将两片鹿肉干放入嘴里一起嚼着。”
阿大刚刚全部注意力都在石武身上,没有注意“季大胆”的动作,他道:“别人帮你的时候,你竟然还能注意到这个?”
石武不好意思道:“跟阿大爷爷在一起久了,对这动作太熟悉了。”
阿大点了点头道:“以前的血榜第四号称千面人,被他看过一眼的,只要给他一个时辰就可以变成那个人的模样。可如果‘季大胆’就是那个无幽谷杀手,以邢老三跟他熟稔的程度,那么邢老三周边一连串的人都需要是无幽谷的人。这不是无幽谷的行事风格。”
石武听了道:“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阿大又想了想道:“也不尽然,说不定他不止是个易容的高手,还是个变声演戏的高手。他将真正的‘季大胆’杀了或者用钱买通,让其说出熟悉之人的习性关系,最后易容成了‘季大胆’的模样,等着我们前来。如果真是这样,我以后也不能再用无幽谷的习惯了。”
石武道:“你们的江湖技巧同出一脉,你会的他一定也会,你的习惯也是他的习惯。他如此费心思,是为了什么?”
阿大道:“试试就知道了。”
石武问道:“怎么试?”
阿大回忆道:“我现在的习惯就是将你护在身侧,别人靠近过来的时候都要先经过我,所以先前他没有出手的机会。我等等单独过去,给他一个绝佳的机会,看他出不出手。”
石武担忧道:“阿大爷爷,太危险了!”
“没事的,阿大爷爷自有分寸。”说完,阿大用长布包袱裹着断罪背于背上,将寄月交给石武保管道:“这把琴对我很重要,你帮我好生看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