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笑道:“我记得自我六岁第一次见到师父起,师父就是这个样子了,好像从未变过。”
金为感慨道:“不知不觉你都三十了,若你还是那个听话的小徒弟该多好啊。”
太子姜鑫道:“师父放心,我会按师父的意思,在大年初一之时,若那些个兄弟乖乖在自己封地还好,那些回来秦都的,一律杀之。顺带于当天正午之时,登基称帝,一统秦国。”
“看样子你留玉瑾和肖蜕君一行下来,还有着这层意思。不过你母后见到这种情况,怕是要伤心难过了吧。”银色鬼脸面具下的金为笑道。
太子姜鑫道:“伤心难过总比让她死了好。与师父作对的,谁会有好下场呢。至于玉瑾他们,我留之是免得他们来回跑了。而且我会在登基大典上宣布与玉瑾公主的婚事,册封她为我的皇后。”
“如此我倒要先恭喜你了。”金为突然说道,“不过你可一定要将这个消息昭告天下啊。”
“会的。”太子姜鑫回道。
金为大有深意地看着姜鑫道:“徒儿,你应该不会和你母后一样自作主张吧。”
太子姜鑫道:“师父将我和那等自私自利之人相提并论,是否太看轻徒儿了。”
金为站起身子,走过去将手掌轻轻按在姜鑫的肩头,沉声道:“不是为师看轻你,是你们母子都是一类人。不过你比你母亲还好些,看得清形势,知道现在的你还没有与我抗衡的实力。所以想着要暗自积累力量,等摸清了我的底,有了万全把握之后再对我一击致命。”
姜鑫拿着萝卜酥的手顿在了那里,哈哈哈地笑出了眼泪。好不容易缓过来后,他将萝卜酥放在了一边,起身道:“师父,您知道么。就在皇宫大乱之前,我已经跟玉瑾相约好一同前去安郡落霞峰了。我先前听说那里的万面佛很灵验,也就派人去求了一座回来给我父皇祝福添寿。我派过去的人说,那里的晚霞好似挂在峰头上一样美得让人心颤。我就想跟初见时就如寒冬暖阳般的玉瑾一起过去看上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上她,这二十几年来修习着《控心策》和《寒霜诀》,我认为自己不会再动儿女之情了,直到她的出现。她就像一抹照进我心里的阳光,不是那么炙热,却在温暖着我的心。我知道我父皇准备将皇位传给我了,这么多年过去,从满心期待变成现在的顺其自然。我原本以为皇位于我也不是那么重要。可我错了,等那张帝位离我那么近的时候,我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迫切地想要坐上去。所以我派兵包围万隆殿的时候没有急着进去,我在想要不要等那怪物杀了父皇再进去,但我又在那么一瞬不想让它杀了父皇。师父,人是否都是这么矛盾的?”
金为认同道:“我听一个朋友说过,人终究只是人而已。”
“您那朋友看得真开啊。”姜鑫叹道。
金为对太子姜鑫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为师期待你能达到的高度。更期待你在哪一天能成为为师的对弈之人。”
“师父当初就是想把我培养成可以和您对弈的对手吧?”姜鑫问道。
金为承认道:“是。我想你能以一国陪我玩上一局。”
“师父是仙人?”姜鑫问道。
金为道:“不是,但不比那些仙人差,特别是在秦都。”
姜鑫没有再问关于金为的信息,他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确切答案。金为给他的一直都是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姜鑫只是自问了一句道:“我配成为师父的对弈之人么?”
“徒儿,原本为师可以只给你那本《寒霜诀》的,让你身有所恃就行,但最后还是把《控心策》一并给了你,让你有了洞悉人心掌控形势的能力。因为为师觉得我们有缘,你或许会好奇我这二十一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为师时常会与你相错而过,有时候命运真的很有趣啊。就像你已经准备去落霞峰了,偏偏宫中多出了那个怪物刺客。盛德帝失踪,你母后对你猜忌,种种的事情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说句实话,就算是让为师来布这个局,都不会有现在这么精彩。为师答应你,若你与你母后的这场对局赢了,顺利登基称帝,为师就满足你任何一个心愿。”金为又像姜鑫小时候一样与他立了个赌约,不过这次姜鑫对赌的对象简单了些,是尊仪皇后。
“好!既然师父愿意恩赐徒儿,那徒儿就却之不恭了。”太子姜鑫伸出了他的小拇指。
金为叹了一声,同样伸出那只如石质般粗糙坚硬的小拇指,与姜鑫拉了拉勾。
拉勾结束,金为心中一软道:“那为师再提醒你一句,一切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