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在距离拜月宫庆典还有一月之时,一艘船身印有九珠连环图案的豪华飞舟行进入外隐界北部区域。飞舟甲板之上如小山一般整整齐齐地堆着一个个酒坛,每个酒坛旁边还分别绑着一个储物袋,这等排场让人不需要靠近就知道这艘飞舟上有很多好物。
飞舟船头,一生得唇红齿白的玉面公子正看着那些或明面上飞过或暗地里观察的修士,嘴里轻声喊着:“快来抢呀,快来抢呀!”
可那些修士无一不是在靠近之后便远远飞离了。
那玉面公子生气地问身旁一拄着拐杖的耋耄老者道:“谢爷爷,他们明明动了心为什么不过来抢啊?”
那谢姓老者抚了抚花白长须道:“少阁主,你这点玩心怎么能钓到那些想要来抢的修士呢?”
那玉面公子不明白道:“出发前我都让下人故意把要运到拜月宫的仙酿连同放灵果的储物袋放在外面了,这一路过来那些人都是看了一眼就像遇见怪物一般避让开来。是这六千坛仙酿还不够诱人?”
那谢姓老者道:“若光光是这些东西,他们自然早就心动地动手了。”
那玉面公子道:“那为何他们?”
“因为我们脚下的这艘飞舟啊。”那谢姓老者笑着道,“有点眼力劲的修士都应该知道这是我们中州珠光阁的飞舟,他们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动手的。”
那玉面公子顿时就想明白道:“所以谢爷爷看我耍着把戏的时候就知道我这把戏不会成了。不对不对,应该说是您用这九珠连环飞舟装载物资,等于是一开始就把我的把戏给拆穿了!”
“少阁主当先蕙质兰心也。”谢姓老者夸赞道。
听着这不合时宜的恭维话,那玉面公子泄气道:“谢爷爷,我出来就是为了解闷的,您还扫我的兴致。”
谢姓老者道:“少阁主这解闷方式不对,若要说解闷,老朽安排的这趟去拜月宫才是真正的解闷。”
“那里有什么好解闷的,无非是一个修士破境升修,然后大肆庆祝罢了。”玉面公子看着甲板上那六千坛仙酿,顿觉无趣道。
谢姓老者道:“不然,这公孙冶是这外隐界的修士,从未去过内隐界,可他偏偏敢元婴开空冥,还真就成了那空冥修士。这等气魄和胆识,即便是阁主在这也会对他赞叹有加的。但这又会引来其他元婴后期修士的觊觎和忌惮。他们肯定想知道这公孙冶是用何种方法升入的空冥境,还有就是他升入空冥境后会不会染指别的区域。这都是那些宗门门主要去考虑的问题。据我现在所知,此次前去的大小宗门将近七百,还有那些散修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到时候少阁主只要好生看着就行,一定会很解闷的。”
听着那耋耄老者的言语,那玉面公子喜笑颜开道:“哇,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谢爷爷,你说他们会不会直接在庆典上打起来啊?”
谢姓老者道:“打倒是会打,不过肯定是用那冠冕堂皇的理由,几个打一个罢了。说是切磋,实则是各大宗们联合给公孙冶一个下马威。”
那玉面公子气愤道:“他们好生不要脸。”
谢姓老者哈哈笑道:“少阁主,这是人之常情。当一个人太过强大而你一人又无法战胜他时,群起而攻之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少阁主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我们珠光阁只是做生意的,没人会得罪我们。因为总会有人要买东西,也总会有人要卖东西。得罪了我们珠光阁就等于断了手中货物的最高价值。”
那玉面公子反而不是太高兴道:“那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放弃了与人争斗的立场,处在了最安全的位置上。”
谢姓老者道:“然也,这是阁主为少阁主做的选择。俗话说得好,一生无忧赛神仙,少阁主到时候只要再找个赘婿,生一堆……”
那玉面公子盯了老者一眼,那谢姓老者就闭嘴了。那玉面公子趴在船头哀怨道:“谢爷爷,我其实不想要这些的。我想自由一些,但又不想爹和娘担心。”
飞舟之上是有气墙保护的,所以不曾有风吹来,可那玉面公子周身却自有风动般将其秀发吹起,更添几分飘逸潇洒之感。
那谢姓老者并没有接那玉面公子的话,而是操控着飞舟疾驰向拜月宫的方向。在又行了半晌之后,那飞舟便停靠在了拜月宫山门之外,那谢姓老者以灵气传音道:“珠光阁谢灵携少阁主特来恭贺公孙道友。”
谢灵并没有越俎代庖地将传音延伸至拜月宫之内,而是只回荡在山门前让那些守门弟子知晓后去通知公孙冶。
那玉面公子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