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空冥期肉身的公孙冶步步紧逼道:“公孙冶,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修为全无连拜月宫都出不去半步的废物。本少只要一个不开心,你这亲如一家的宗门里说不定就要少几个亲人了。而且你刚刚说什么,要我做使者该做的事开启宗门大比?呵呵,我这人在上宗自在惯了,除了我父亲外,没人可以使唤我。这什么宗门大比我即刻就可以取消,等我回去以后我就说你们这里没什么值得带上去的人就行。”
月凌飞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让广场上那些弟子门人都惴惴不安。他们中很多就是因为这宗门大比才留在的拜月宫。他们可不希望自己赌上未来的选择就这么被毁掉了,而且他们刚刚也听到了月凌飞的话,觉得作为下宗给身为少宫主的月凌飞下跪也没有什么。何况现在不是有这么多门人弟子在跪着么。
可若公孙冶主动带领拜月宫众人对月凌飞下跪,那与月凌飞以势压人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等于是打破了他与灵鸢之间的约定,即便后面拜月宫下宗出了再厉害的修士,以后也只是拜月宫上宗的狗而已。
月凌飞见公孙冶迟迟不动,手中金色折扇上的鲜艳牡丹在他灵气注入的时候若活了一般伸出了枝条,上面森寒的尖刺随着枝条向前延伸,来到了公孙冶的脖子上。
眼见那些锐利的尖刺就要刺入公孙冶的脖颈,柳菡在内的五峰掌座还有那些金丹期长老已经彻底呆在了那里。在他们的印象中,公孙冶从未让他们对谁下跪过,但上宗亦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何况这次来的还是拜月宫少宫主。正如他所说,拜月宫之所以叫拜月宫,正是因为他们月家是这拜月宫的主人。
月凌飞看了柳菡一眼道:“这位应该是你看重的家人吧。”
柳菡见月凌飞以自己为要挟,又对公孙冶如此不敬,她对于这上宗使者的耐性已经到了极致。就在她瞬移准备帮公孙冶脱身之际,她之身形在到达公孙冶身子前被一只手掌从半道上拉了下来,两只手臂更是被随后现出真身的木非死死扣住。
月凌飞知道这里最厉害的便是木非了,看着他对自己的示好之意,月凌飞对他报以一个肯定的微笑。
公孙冶见柳菡被擒,妥协道:“可否只要我一人跪了,少宫主就大人有大量地不跟他们计较。还会准时开启宗门大比,更不会在日后偏待我拜月宫下宗弟子?”
月凌飞得意道:“那也要看本少的心情。不过你这满月峰掌座以下犯下,按我们上界拜月宫的规矩该当死罪,不知在你们下界拜月宫是何罪啊?”
公孙冶知道月凌飞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说道:“我师妹是一时冲动,但并非是冲少宫主去的,而是她见我这般不识抬举,想让我这废物快些给少宫主下跪呢。”
月凌飞闻言脸上笑意更浓,他喜欢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这是他在上宗时不能彻底享受的,因为上面还有他父亲那等一言堂的存在。
柳菡知道公孙冶是在帮自己开脱,她咬牙道:“公孙师兄!”
公孙冶对柳菡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他一甩袖里乾坤法袍,眼见着就要跪下。
就在有人万分期待,有人悲愤交加,又有人无可奈何时,一道雷霆身影瞬息而至,速度简直可以与瞬移媲美。那道身影一手抬起公孙冶,一手按压在那些枝条尖刺上。
在月凌飞露出惊诧的神色前,那道雷霆身影已经以速化力将那些尖刺寸寸压断,而后一把扯住那金色牡丹上的枝条,一拉之下使握着折扇的月凌飞身子往前一倾,那雷霆身影顺势一脚踹在月凌飞的双腿膝盖上,让其对公孙冶下跪的同时,雷霆身影内的石武出声道:“少宫主倒是挺懂规矩。对公孙宫主不敬者,跪之听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