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近几日大雪连绵,昼夜不停的下,让这座古城埋藏在雪落之中。
昔日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街道,此刻变得空旷而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或是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屋檐下,冰凌如剑,晶莹剔透,闪烁着寒冷而神秘的光芒;树枝上挂满了沉甸甸的雪球,偶尔一阵风吹过,便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点点雪珠洒落,为这静谧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生动。
别院。
自上南国派来的御医来到此处之后,便将之前的别院改做太平别院。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将士们的身影在雪中渐渐模糊,有的甚至已永远沉睡于这片洁白之下。
“度将军。”
太平别院门口,此刻两位守门的将士见到度渝骑马而来,慌忙行礼。
“义父,切不可冲动 ,他们可是朝廷派来的御医,切不可因一怒之下将其斩杀啊!”
身后,度渝的四个义子,青龙白虎一同跟随度渝而来,此刻四人皆知度渝的心情,纷纷出声劝阻。
“庸医,一群庸医。”
度渝怒不可遏,挥鞭间,雪花四溅,如同他内心翻涌的情绪。
“义父。”
度白走到度渝面前将其拦住。
“你若现在杀了他们,怎么给朝廷交代?纵使他们千错万错,我们”
“闪开。”
度渝一把推开度白,随后便冲入了别院的诊堂之中。
四人皆不敢贸然进去,只听得见诊堂之中惨叫声,鞭打声,度渝的吼叫声传出。
“庸医,你们不是说能治好我的将士们吗?”
“为何现在也没能治好,反倒让我损失数万将士。”
“度渝,你敢殴打朝廷御医,你要造反吗?”
“啊!”
“造反,打完你们我自会向陛下请罪。”
“度渝,你太目中无人了。”
“啪。”
“啊!”
“度将军,这军中疟疾反反复复,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啪。”
“啊!”
“度将军,您别打了,再打,我我快不行了。”
“啪。”
“啪。”
“啪。”
诊堂之中,御医的声音很快便沉默了下去,屋外的四个义子心急,慌忙撞开房门,此刻,度渝也打累了,坐在一旁惆怅的看着躺底昏迷的御医。
“义父。”
四人快步走到度渝跟前。
“出去。”
度渝怒喝一声,将四个义子呵斥出去,独留他与一众御医。
自从这上南国朝廷派来御医后,多番逼着度渝杀死那些郎中,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用他们的白虎桂枝汤给将士服下必能药到病除,可现在这些将士喝下这些药物过后,非但没有好转,反倒加重了些许。
不少将士也因此丢了性命,度渝多番来到此处,看到的都是一堆堆已经命丧黄泉的将士尸体,可每一次这些御医皆说不是因为他们的药有问题。
直到现在,这守城的十万大军,已经因此损失了足足三万,度渝本想找回原来的郎中,可却被这些御医残忍下毒杀害。
想到这里,度渝有些迷茫,他现在看不懂朝廷,他也不明白这些朝廷派来的御医是来拉拢自己还是削弱自己。
过了许久,度渝终于从深邃的沉思中挣脱,步伐沉重却坚定,缓缓步出诊堂,迎面是纷飞的雪花与等候多时的四位义子。
他们身披银装,宛如雪中松柏,见度渝现身,立即围拢上前。
“义父。”
“卸甲。”
度渝说完,抬起双手。
“义父,此举何意?”
一众义子面露疑惑。
“回京领罪。”
度渝的声音平静而深沉。
“我知那些御医心怀叵测,此事不久便会传入景安城,我若不主动请罪,恐遭人构陷。若陛下宽宏,我愿交出兵符,归隐田园,与家人共度余生。”
度渝早已厌倦了权力纷争,现在也好,正好借着此时回京领罪,只要陛下不杀他,那他也可以交出兵符,与自己的妻女隐没江湖,过普通人的日子。
“你为上南国征战多年,功劳硕硕,陛下也不会因为你打了几个御医而动怒吧!”
度虎只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