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善猛地站起,慌忙中不忘稳住身形,迅速上前搀扶住脸色苍白的大娘,语气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大娘,您先别急,慢慢说,我给您服的是……是治疗您之前描述症状的草药,应该是对症的,怎么会……”
他的话语中带着自责,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回放着诊断与配药的每一个细微步骤,试图找出可能的遗漏或疏忽。
大娘紧锁眉头,疼痛让她的话语断断续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映衬出她的虚弱:“我……这肚子里,火烧火燎的,疼得我……受不了……”
她的脸色苍白,情况显然不妙。
见状,存善的心沉到了谷底,这绝不是普通药物反应应有的症状。
他迅速而冷静地分析着可能的原因,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心急,没有充分考虑到个体差异和病情复杂性。
“大娘,请先坐下,让我再仔细为您诊脉。”
存善轻声安抚,引导大娘至一旁椅子坐下,随即取出脉枕,准备进行更为细致的脉象诊断。
指尖轻触大娘的手腕,一息之间,存善的眉头紧蹙。
大娘的脉象迟缓而沉重,一息之间竟不足四至,正是典型的迟脉之象。
他心中默念陆小浩曾传授的知识,迟脉主寒,有力则为寒积,无力则显虚寒之兆。
呼吸三至,去来极迟。其所主病,与沉脉大约相同,但沉脉之病为阴逆而阳郁,迟脉之病为阴盛而阳亏。
“明德姐,你们快来帮忙照看大娘。”
存善大声呼唤来明德姐妹二人。
“这么了存善。”
“明德姐,我可能给大娘用错药了,你们先帮我照看大娘,我去把浩哥找来给大娘看看。”
“好,你快去。”
明德眉头紧皱,走到大娘面前又舒缓下来。
“大娘,没事的,等小浩过来一定会帮你治好的。”
不待回应,存善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房间,直奔陆小浩的卧房。
到达后,他毫不迟疑地用力拍打着房门,口中焦急地呼唤:“浩哥!浩哥!出事了,快开门!”
“浩哥,你快开开门。”
“浩哥”
“怎么了?”
连续的敲门声与呼喊惊醒了沉睡中的陆小浩,他猛地坐起,睡意瞬间消散,迅速披上外衣,奔向门口。
门开的瞬间,存善那张焦急万分的脸庞映入眼帘。
“浩哥,我刚好像给一个大娘用错药了,现在她浩哥,还是你过去看看吧!”
存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边说边拉着陆小浩疾步返回大殿。
“陆神医他给我吃的药,不见好转,现在我心头发慌,全身瘫软,心口如火烧,我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大娘一见陆小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颤抖着声音诉说自己的不适。
存善闻言,心中自责如潮,低头不语,深知自己医术尚浅,才酿此大祸。
“您先别急,大娘,我给把把脉。”
陆小浩安抚大娘坐下,随即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她的腕上,闭目凝神,细细诊脉。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存善,你是否给大娘用了芩、连、大黄等寒凉之药?”
“是,我以为大娘的这是腹痈,痈溃而脓水清稀,发热作渴,腹胀作呕。”
“湿热之邪蕴结于胯腹部,经络阻滞,气血不畅,故有结块、肿痛;湿热泛溢,故发热、口干、小便黄赤;舌红、苔黄腻、脉数为湿热壅结之象。”
“所以便给大娘开了芩、连、大黄之剂,可服下便这样了
存善点头,详细解释了自己的诊断思路与用药依据,言语间满是懊悔。”
陆小浩听后,语气平和却一针见血:“大娘确为腹痈无疑,但你忽略了脓水清稀这一阳虚之兆,错将虚证当作实证来治,加之用药不当,导致大娘阳气受损,阴盛阳衰。”
“那现在怎么办?”
存善闻言,恍然大悟,急忙追问补救之法。
“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陆小浩扭头询问存善,尽管目光之中并未有责备之意,可这一次的失误让存善乱了思绪,丝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可以用补吗?”
存善试探着询问。
“用什么补?”
“参、芪、姜、附等药。”
“正是此意,但需辅以止呕、开胃之剂,方能标本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