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陆小浩轻掷一颗乌黑的丹药至仵作手中,后者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毫不犹豫地将它吞入腹中。
药丸入腹,那原本肆虐于腹中的剧痛竟奇迹般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柔的暖流,在腹部悠然游走,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舒缓。
“你小子,有解药故意不给,存心戏耍我是吧?”
仵作此刻面容苍白,精神萎靡,眼中闪烁着疲惫与虚弱,却依旧难掩那份质问中的锐气。
“仵前辈,其实也不是故意戏耍你。”
陆小浩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只是我想让仵前辈痛恨我罢了。”
“为什么?”
“江湖上不是说仵前辈记恨之人,哪怕天涯海角你都要将其诛杀吗?”
“你听谁说的?”
“江湖传言啊!”
“所以呢?你是想让我杀了你?”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只要仵前辈记恨我,那等到箭九来的时候,你肯定为了杀我和我协力抵挡箭九。”
“就为了这个?”
“正是。我深知前辈性情刚烈,对于欲杀之人,绝不容他人染指分毫,故出此下策。”
“陆小浩啊陆小浩,你若真想留我,何须如此曲折?你师父是洞虚道长,我岂敢伤你分毫?更何况,我毕生所追求的金银财宝,皆已赠予你手,这还不算是我的投名状?”
仵作苦笑更甚,他未曾料到陆小浩这番举动背后竟藏着如此深意,轻轻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你师傅下山的时候是否告诉你下山之后会有人给你银两?”
“这事你怎么知道?”
陆小浩惊讶地看向仵作,眉头紧锁。
他回想起下山前那个便宜师傅的叮嘱,心中疑惑更甚。
难道,那个师傅口中给自己银两之人会是眼前的仵作?
“那人正是我。”
仵作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如此说来,我与你之间还算是有着半师之谊,勉强可称你一声‘师弟’。”
说到这里,仵作似乎有些情绪激动。
“当年,我与你师傅一番较量,最终败北。他非但未取我性命,反而慷慨地传授了我一套心法,使我武学修为突飞猛进。然而,他也留下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就是让你给我银两?”
陆小浩好奇地追问。
“倒也不是。”
仵作摇了摇头。
“你师傅言道,若我日后在长安城中遇见能使出‘三千雷’绝技之人,那必是他的唯一弟子。
若此子资质平庸,便赠予银两,助其安稳度日;若他心怀大志,欲兼济天下,我则需倾尽全力护他周全。”
“等等,你先让我捋捋。”
陆小浩打断了仵作即将继续的话语,眉头紧锁,“我师傅既已胜你又不杀你,你为何会甘愿受其驱使?”
仵作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以为我乐意吗?我的命,此刻仍系于你师傅手中。”
仵作叹息,“当年比武我确实败了,你师傅给我吃了一颗毒药,五年便要取解药一枚,若不及时去取,命丧黄泉。”
“既如此,我在清风观修行的日子里,为何从未见过你?”
陆小浩的疑惑更甚,在清风观的那段时间,从未见过仵作的到来,更没有听师傅提及仵作。
“他老人家只给了我五颗解药,明年可就要找你拿了。”
“什么解药?”
陆小浩疑惑的看向仵作,这事他那个便宜师傅在下山的时候也没给自己说啊。
“这里还剩一颗,你自己看看。”
仵作小心的掏出最后一颗解药递给陆小浩。
“你等一下,我师傅给你下了什么毒?”
陆小浩拿着手上的丹药细看,终是不识,也从未见过。
“你师傅没说。”
仵作舒展了一下疲倦的身体道:“怎么?你师傅没给你说过吗?”
“没,我师傅只给我说下山后去长安城会有人给我送银两,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没说。”
陆小浩摇头,他所言属实,的确下山的时候洞虚道长也没说过这件事。
“也罢,看来我终还是对你失去了价值。”
仵作淡然一笑,随后道:“你师傅好算计啊!五年的时间,不,用不了五年的时间箭九一定会找上你,而我就是你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