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的男人,你真应该感谢我。”
“你什么意思?”
奚文翰上前,质问。
小姑娘闭口不言,她该说的都说完了,信不信是他们的事儿。
霍靖宇没去看奚小素,他对这个女人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奚文翰是个心思简单的,他以为她说的那些事都发生在奚小素的身上,神情立马变得复杂。
奚文翰甚至想,如果霍靖宇嫌弃奚小素,他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严展贤和严展容给夺回来。
她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能什么都没有了。
奚小素不知道奚文翰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很累,很想要好好睡一觉。
“奚小素。”
“嗯。”她声音轻得可怜。
霍靖宇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别睡,等回去再睡。”
这时候闭眼睛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说没有受伤,但这一身的狼狈很显然是跟人打斗过。
有打斗,就一定会有伤。
至于伤到了哪儿,这里太黑了,霍靖宇也分辨不出。
“别睡。”
“嗯。”
霍靖宇抱着奚小素,给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借着外面的光线,虚弱坐在地上的女人浑身是血。
奚文翰眼眶都红了,恨不得把那罪魁祸首给杀了。
奚小素觉得她这一觉睡得是真舒服,浑身关节都舒展开了似的,眉头一挑,问:“我睡了多久?”
“二十八个小时。”
说话的人是霍靖宇,他一直守在医院,寸步不离。
奚小素寻着声音来源看过去,霍靖宇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下巴长出一层胡茬,正只手抱着睡得正香的严展贤。
“老大呢?”
霍靖宇看向奚文翰,他没注意。
奚文翰挠了挠头,说:“被爸抱楼下超市去了。”
奚小素翻了个白眼,又觉得眼睛疼。
她揉了揉胳膊,这才发现自己右手被缠的跟个粽子似的。
“这怎么回事儿?”
霍靖宇眸子闪了闪,问:“你指甲怎么伤成那样?”
奚小素的记忆逐渐回笼,摇摇头没多解释。
“扣床板来着。”
那间茅草屋唯一能利用的资源就是那张床,床板是木制的,奚小素用指甲扣床板,费尽心思想要掰下来一块木头,好隔断束缚自己的绳子。
她还没等隔断,那个搜身的男人就进来了。
奚小素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回忆当时的绝望。
如果她没有及时激怒他,后果不堪设想。
也幸亏,奚文翰的那一通电话。
联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奚小素又觉得头疼。
“人怎么样了?”
“关着呢。”
“死了没有?”
霍靖宇重重哼了一声,说:“没死,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当时那男人躺在血泊里,还伤了脑袋,那场景怎么看怎么存活的几率都不大。
人们总是容易忘记已经完成的事,却对未完成的事耿耿于怀。
奚小素忘记了霍靖宇当时是怎么替自己报仇的,只记得似乎混乱中,丢了自己的助听器。
助听器没了,她为什么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不敢想......
奚小素半低着头,试探着抬起手臂。
霍靖宇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隐约明白了什么,弯了弯唇。
奚文翰看起来比奚小素还紧张,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看。
奚小素摸了摸耳朵,小拇指刮了下耳蜗。
没有,没有助听器。
但她刚才确实实打实听见了奚文翰和霍靖宇的声音,那么真实的。
“我......好了?”
霍靖宇笑着点头,走上前:“也算是因祸得福。”
奚文翰脸一红,莫名觉得心酸。
这件事明明不会发生,偏偏因为他的原因,让奚小素吃了这么大苦头。
奚文翰眼中划过一丝戾气,欺负人欺负到他头上来,就做好这辈子都待在里面的可能。
那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彻底被奚文翰给记恨上了。
原本小姑娘的家人已经托人找好了关系,被奚文翰一个电话,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小姑娘在监狱里恶声恶气的骂:“奚文翰,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