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他生得好看,哪怕是撒娇也不减他半分帅气。
&esp;&esp;更像是一头在冬日失去了母亲的可怜幼兽,一下子就让贺兰芝隐隐起了恻隐之心。
&esp;&esp;“究竟是什么东西,对他们这么重要?”
&esp;&esp;毕竟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要追杀一个人,普通的仇怨无须做到这样。
&esp;&esp;少年调皮一笑:“他们庄主身上的一件信物罢了。”
&esp;&esp;此时的贺兰芝,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esp;&esp;只见少年双手作揖,才看见他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多谢恩公今日帮忙,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恒,不知恩公和姐姐怎么称呼?”
&esp;&esp;谢无痕眸色一冷:“追你的人已经走了。”
&esp;&esp;被下了逐客令,叶恒也不恼。
&esp;&esp;他眨着那双桃花眸:“那,姐姐,改日若是有机会,咱们再细聊。”
&esp;&esp;说罢,他再次跳上那棵在夜色中形如鬼魅的槐树,只听嗖嗖几声,钩锁快速勾到其他树干,三两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esp;&esp;贺兰芝拧眉:“你对他这般凶做什么,他只是问个名字而已。”
&esp;&esp;谢无痕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呵。你可知,他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esp;&esp;“是松山庄庄主的项上人头!”
&esp;&esp;贺兰芝心里一阵发毛,一对应上那些人追了叶恒三天三夜,似乎就说得通了!
&esp;&esp;一想到那少年唇红齿白,温声细语地唤她姐姐……
&esp;&esp;她脸色都难看起来了!
&esp;&esp;“他究竟是……”
&esp;&esp;谢无痕看着她渐渐扭曲的脸色,终于满意了些:“前段时日,听闻松山庄庄主得罪了人,有人在黑市花重金买他项上人头。”
&esp;&esp;贺兰芝心里犯怵,如果只是尸体也就罢了,可那少年笑容明媚,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esp;&esp;一想到他甚至还说改日再聊,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sp;&esp;冷风一吹,贺兰芝打了个哆嗦,回头却见谢无痕不见了人影!
&esp;&esp;“小师父?”
&esp;&esp;她颤着声音问。
&esp;&esp;谢无痕又从坟包里跳了出来,问她:“你这般费尽力气想要验尸,此人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esp;&esp;“她是祝府的丫鬟。”贺兰芝缩了缩脖子,“她或许不是溺水而亡的,是另有凶手!”
&esp;&esp;“既如此,你为何不上报官府?”谢无痕手中拨动着颗颗珠圆玉润的佛珠。
&esp;&esp;贺兰芝哪里敢跟官府说,如果官差去祝府调查,这不就是在打草惊蛇么。
&esp;&esp;谢无痕见她不说话:“大理寺少卿与贫僧私交甚好,可以请他的人来验尸。”
&esp;&esp;“你……”贺兰芝咽了咽唾沫,“为什么帮我啊?”
&esp;&esp;她在京城孤身一人,做什么事情都只能自己亲自上。实在没道理能让大名鼎鼎的无痕师父帮她。
&esp;&esp;谢无痕薄唇勾起一丝笑意:“就当是,你上次帮我的报酬。”
&esp;&esp;闻言,贺兰芝心里的一块儿石头终于落地。
&esp;&esp;她不怕自己麻烦,但更怕欠别人的人情。
&esp;&esp;“那今日,就算是两清了?”贺兰芝说。
&esp;&esp;没过多久,大理寺的人便急匆匆赶来。
&esp;&esp;那位大理寺少卿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对谢无痕却是恭敬极了,腰都几乎与地面平行:“无痕师父,这么晚了是发生了何事?”
&esp;&esp;谢无痕下巴微微一抬:“这具尸体有些不对劲,查查死因。”
&esp;&esp;“是。”少卿连忙让身后的仵作去验尸。
&esp;&esp;几个衙役举着火把,将这方天地都映照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