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动了,差点就要当场买一尺布。
&esp;&esp;贺兰渊脸色一黑:“愚蠢!”
&esp;&esp;也不知他是在骂贺兰芝,如此薄利多销置自身利益于不顾太愚蠢,还是骂那些客人贪便宜愚蠢。
&esp;&esp;那伙计犹豫半晌,还是开口说:“小的刚才,还看见平南王妃给了一把金瓜子给三小姐,说是给府上的小姐定制嫁衣。听说,这只是部分定金。”
&esp;&esp;一把金瓜子!
&esp;&esp;贺兰渊心口被重重一击,原本还算俊俏的面孔,因为嫉妒而扭曲成一团。
&esp;&esp;只是一件嫁衣,哪怕卖上百两银子,他顶多也就眼红几日罢了。
&esp;&esp;可那是平南王!
&esp;&esp;平南王手握兵权,与其他那些空有封地却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不同,人家在朝堂上是说得上话,皇子都要给三分薄面的。
&esp;&esp;数个月前,贺兰家从江南搬到京城,想要开铺子,却苦于官府为难,说他们贺兰家没有路引。
&esp;&esp;因为贺兰家离平南王府不远,贺兰渊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平南王。
&esp;&esp;特意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了好几次,别说平南王了,就是平南王妃姜氏,都不曾见他一面,着实让他没面子。
&esp;&esp;可是现在,那丫头仅仅是新店开张,竟攀上了平南王府这么大的一个靠山!
&esp;&esp;这怎么可以……
&esp;&esp;贺兰渊眸色一沉,嘴里喃喃道:“想做嫁衣?痴心妄想……”
&esp;&esp;
&esp;&esp;贺兰芝送走了平南王妃姜氏之后,便让王澜继续留在青丝坊照看生意,吩咐月姑去平南王府一趟。
&esp;&esp;月姑是相府老人了,虽然性子急躁了些,却深谙深宅大院里的规矩,派她去准没错。
&esp;&esp;安排妥当之后,贺兰芝与谢无痕一同去了护国公府。
&esp;&esp;国公府比相府还要奢靡许多,此刻霍家二小姐正闷在自己的闺房中,里面时不时传来哭声。
&esp;&esp;“滚,都给我滚!”
&esp;&esp;“一群没用的东西!”
&esp;&esp;少女娇声骂道,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跪倒了一大片。
&esp;&esp;谢无痕和贺兰芝刚进院子,便听到了这一声声娇喝。
&esp;&esp;领路的护国公霍德老脸笑意僵硬,清了清嗓子:“无痕师父莫要见怪,小女这段时日茶饭不思,整夜整夜睡不好觉。故而脾气暴躁了些,其实她平时很是温婉娴静的。”
&esp;&esp;哗啦——
&esp;&esp;老国公话音刚落,里面又是噼里哗啦一阵响,听起来像是把桌上的瓷器全都掀了。
&esp;&esp;“雨曦!”霍国公呵斥了一声,屋子里正在砸东西的少女,这才有了收敛。
&esp;&esp;霍雨曦不过十五六岁,但双眸满是红血丝,看上去戾气不小,如同死了七八年的女鬼一般。
&esp;&esp;“爹,你总算来了。”霍雨曦哭得梨花带雨,“爹啊,那些大夫都是骗子。女儿喝了许多药,一睡着却还是梦见那些魑魅魍魉!”
&esp;&esp;因为她一睡着便梦见鬼怪,有时候还会梦游,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睡过好觉了。
&esp;&esp;这期间,民间赫赫有名的大夫、宫中御医都来过,安眠的药方饮了十几副,却收效甚微。
&esp;&esp;霍德老来得女,看见女儿受罪,自己也不好受。
&esp;&esp;他幽幽叹了口气:“无痕师父,事情便如你所见。老夫真是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就是没有用。这不得不,想到了您。”
&esp;&esp;霍雨曦顺着她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披朱砂色袈裟,左手握着玲珑禅杖,右手拨动小叶檀木佛珠的和尚,正站在门口。
&esp;&esp;他哪怕头顶九个佛家戒疤,却难掩面冠如玉,如掷果潘安。
&esp;&esp;霍雨曦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和尚,不由得看痴了:“这位便是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