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esp;&esp;短短两个多月,用来装银子的木匣子几乎已经盛满了。
&esp;&esp;从最初的铜板,到银子,又从银子换成银票、黄金,几乎包含了贺兰芝的全部身家。
&esp;&esp;贺兰芝和王澜清算了未结清的工钱,随后又给所有人发了三十两散伙费。
&esp;&esp;“你们这段时日也辛苦了,这三十两银子就当作我的一点祝福。若是有没有去处的姐妹,可以去绣坊里收拾一间干净的房子居住。”
&esp;&esp;三十两银子已经完全足够她们在京城中租下一间院子,还能再置办二亩良田,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esp;&esp;王澜郑重地躬身行礼:“少夫人是实打实为我们考虑的,倘若不是您给了我们一处栖身之所,只怕三个月前,我们就已经被发卖去那腌臜的烟花之地了。”
&esp;&esp;“是啊!”
&esp;&esp;“只要青丝坊还在一日,我们也跟着您一直做下去。”
&esp;&esp;贺兰芝眼圈泛着淡淡水色。
&esp;&esp;她相貌娇软,一颗心却冰冷至极,鲜少能有可以打动她的人或事。
&esp;&esp;“嗯。王澜,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先带人去收拾一下院子。等收拾好了之后就搬过去。”
&esp;&esp;王澜喜笑颜开:“哎,好嘞。”
&esp;&esp;“我也去,我也去!”绵竹嚷嚷道。
&esp;&esp;月姑笑着说:“你还是安心在府里歇息吧,大夫说了,你这几日不能劳累。”
&esp;&esp;绵竹只好撇了撇嘴。
&esp;&esp;人群渐渐散开,只留下月姑和祝平安还留在原地。
&esp;&esp;祝平安又恢复了之前一言不发的状态,一双圆溜溜的眸子仿佛小大人一般,审视着贺兰芝。
&esp;&esp;她没忍住,轻轻掐了他渐渐有肉了的脸颊:“怎么,几日不见,连嫂嫂都不想搭理了?”
&esp;&esp;“哎哟。”祝平安揉着脸颊,“我只是想问你,你会不会跟爹爹一同回江南。”
&esp;&esp;“爹爹这段时日实在太奇怪了,他总是喝酒,喝醉了就喜欢摔东西。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爹爹。”
&esp;&esp;这些事在贺兰芝的意料之中,不过她还是问:“为什么?”
&esp;&esp;祝平安:“以前,他平常见了我都只当没看见,还经常训斥我。现在好了,他一喝醉了就叫我乖儿子,还拿了好多银子给我买糖人、糖葫芦。我自然是喜欢现在的爹爹。”
&esp;&esp;贺兰芝噗嗤一笑,要不怎么说是小孩儿心性呢。
&esp;&esp;那祝成海亲自赶走了祝武霖和宋婉儿,他现在可不就只剩下一个祝平安可以指望了嘛。
&esp;&esp;迟来的亲情比草贱。
&esp;&esp;贺兰芝拉着祝平安的手臂:“你可想清楚了?”
&esp;&esp;“想得不能再清楚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爹爹。”祝平安摇头晃脑道,“可惜嫂子你不跟我们一起回江南。”
&esp;&esp;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以后可不能跟你爹学,男人三妻四妾后宅总归是不安宁的,知道吗?”
&esp;&esp;“嗯。”祝平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嫂嫂,我先去找我的小伙伴了,他们还不知道我即将离开京城呢。”
&esp;&esp;贺兰芝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开,随后目光落在了月姑身上:“月姑,你呢?”
&esp;&esp;“奴婢是祝府的家生子,从前便是跟着老爷、老夫人从江南出来的。现在有机会回去,自然是高兴的。”
&esp;&esp;月姑抿嘴一笑,“我跟姨娘们不同,我笨手笨脚的只会做一些伺候人的活计,留下来也没什么作用,帮不到少夫人半分。”
&esp;&esp;“也好。”贺兰芝说,“你在祝府也算是老人了,日后你与平安在外也好有个照应。他一个小孩儿分不清善恶,你在一旁多看着点。”
&esp;&esp;“嗯。”
&esp;&esp;贺兰芝回房收拾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