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长时间使用,最能令人养精蓄锐,睡眠安稳。”
&esp;&esp;【这句话……也好熟悉。】
&esp;&esp;她忽然睁大了眼睛,所有的乱麻全都被她理清了,豆大的冷汗顺着苍白面颊缓缓滑落!
&esp;&esp;她想起来了,这股奇怪的异香,是她曾经在母亲房中闻到的!
&esp;&esp;娘亲本来就体弱,又积劳成疾。
&esp;&esp;有一回,她生了病,贺兰府中有个丫鬟便给母亲推了这种香。
&esp;&esp;起初,确实是有效的,那几日确实让娘亲精神饱满了许多。
&esp;&esp;可七八日之后,母亲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憔悴不堪,躺在病榻上几乎没什么力气,就连呼吸也只有一口气吊着。
&esp;&esp;那时候,贺兰季以在外做生意为理由,常年不管家族生意,只顾着跟小江氏和她那一双儿女在外面享清福。
&esp;&esp;所以,母亲为了能有精气神儿应对府中和铺子里的事情,故而那熏香越用越多。
&esp;&esp;直到两个多月的一个雪夜,母亲再也没有醒来。
&esp;&esp;大太监又问了一句:“姑娘,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esp;&esp;被打断了回忆,贺兰芝才回过神来。
&esp;&esp;她微微摇头:“只是觉得奇怪,既然这香效果这般好,陛下怎么还病得这么厉害?”
&esp;&esp;话音一落,皇帝和大太监都俱是一愣。
&esp;&esp;老皇帝咳嗽了几声:“出去守着。”
&esp;&esp;寝殿中所有的宫人都被赶了出去,只剩下了谢无痕和贺兰芝两人留着。
&esp;&esp;“孩子,你过来。”老皇帝朝贺兰芝招了招手。
&esp;&esp;她心怀忐忑的站在了龙床旁边:“陛下,这香味我曾经闻到过,并不是记错了,更不是说笑。”
&esp;&esp;她反应这般奇怪,早就让老皇帝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咳咳!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就算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
&esp;&esp;饶是这样,贺兰芝还是不敢轻易开口。
&esp;&esp;梅贵妃在后宫专宠多年,足以说明皇帝对她的信任。
&esp;&esp;一旦自己说不好,那谁知道皇帝这次不怪她,以后会不会迁怒她,就不好说了。
&esp;&esp;谢无痕清冷如玉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你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esp;&esp;或许是他给了她一些勇气,贺兰芝终于开口:“陛下,您用这香之前,身子是什么感觉?”
&esp;&esp;“乏累不堪,夜里难以入睡,处理奏章不过三四十本,就已经累极了。但之前,朕每天要处理的奏折多如过江之鲫。”
&esp;&esp;“不过,自从用了这香……”
&esp;&esp;贺兰芝打断了他的话,“自从用了这香,您身上的精力就好像用不完似的,仿佛回到了二十岁的青年时期。”
&esp;&esp;“可渐渐地,您发现精力越来越不如以前了,所以您最近用量几乎翻了好几倍,人也跟着消瘦下来。换了好几个太医,人人都说您没病,对吗?”
&esp;&esp;老皇帝浑浊的瞳孔霎时震颤:“你怎么知道?”
&esp;&esp;贺兰芝拱手道:“民女的母亲,临死前亦是在房中长时间燃烧此香,症状亦是跟陛下您几乎一模一样。”
&esp;&esp;“放肆!”老皇帝猛烈咳嗽,“你是在诅咒朕?!”
&esp;&esp;即使心中早有了预感,但贺兰芝还是被惊吓到了。
&esp;&esp;她慌忙跪倒在地:“我句句所言都是事实!那时我尚且年幼,只以为我母亲是病重。可时至今日才知道……”
&esp;&esp;“也许是中毒了!”
&esp;&esp;谢无痕不紧不慢的将她拉了起来,眸色冰冷:“她没有理由欺骗你。”
&esp;&esp;老皇帝眉头也皱紧了:“可梅氏与朕多年夫妻,她怎么可能会谋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