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北平的百姓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先是县令被杀,县尉造反,然后城中又多了一百名杀气腾腾的白马骑士。
但是该说不说,这群白马骑士还挺帅的。
“莫兄,贵派大贤良师好大的手笔!”
收起心中的艳羡,公孙瓒不由得赞叹一声,他把这些骑士当成了太平道的底蕴。
莫辰不置可否,他没有办法解释大雪龙骑的出现,还不如让他们瞎猜。
“莫……莫兄?这些骑士,都听命于你?”
这时,一旁的刘备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怎么了?”
“我能否随军作战?我少时就喜欢名马长剑,戎马倥忽,快活天下,今日得见莫兄麾下骑军,方知天外有天。
恳请莫兄答应!”
刘备说完,对着莫辰深深作揖。
“玄德有此志向,我又岂能不答应!”
莫辰拍了拍刘备的肩膀,将其拉起来,翻身上马,立在大军阵前,看着公孙瓒。
“伯圭兄,如何?可愿随我建功立业?”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做一禄虫,终老于案牍之间!算我公孙伯圭一个!”
公孙瓒大喝一声,吹了一声口哨,官廨后院正在吃草的一匹毫无杂色的白马登时仰天嘶鸣一声。
随后朝着外间奔来,远远望去,如同一道白色闪电。
“哈哈哈,踏雪,我们走!”
公孙瓒说着,反手拽住奔腾的白马,一个侧身就稳稳坐在马上。
先一步朝着右北平的城门而去,比莫辰都积极。
“出发!”
莫辰莞尔一笑,马鞭指向北地,大喝一声,随后整个城中再一次响彻雷音。
唯有留在原地的小吏和汉军将士们面面相觑,县尉和这些人走了,县令也死了。那城中谁来管事呢?
……
残阳如血。
右北平西北方向八百里,傍海道。
一处低矮的城关,血腥的战斗刚刚结束,神情疲惫的民夫正在黄衣教众的约束下,破坏周边的城墙。
“褚”字黄旗高高竖起,分外张扬。
但是既没有微风吹拂,也没有欢呼雀跃,显得有些兴意阑珊,气氛低沉。
就如同头顶的大旗一样,现在褚飞燕的心情非常糟糕。
“神使,咱们都在这儿守了这么久了,乌桓人莫不是在诓骗我们?”
身着黄袍的男子朝着面前胸怀宽广、心宽体胖的褚飞燕问道。
“哼!慌什么!兵来将挡!
不论如何,咱们都没有回头路了,幽州刺史都知道咱们的大名了,大汉十三州已经没有咱们容身之处了。”
不过话虽如此,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尊肉山的褚飞燕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望着北方的地平线。
傍海道属于辽西走廊的中段,易守难攻,汉军卡在这里,乌桓人无论如何都进不来。
只要他能够破坏这里的马墙,乌桓人的骑马勇气就能够南下,占据幽州郡县,甚至控制整个幽州。
他褚飞燕可不想去塞外当野人,他想要在本土幽州作威作福。
“近些日子,教众之中都有非议,说咱们起事太过于匆忙,没有来得及商量,若是不管,恐怕会对您的威望不利啊!”
那人继续开口,终于让褚飞燕皱了皱眉。
“何人妖言惑众!真是不知所谓,派人去杀了他们!难不成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冀州大贤良师派来的那个渠帅会放过他们?”
褚飞燕摇了摇头,豁然起身,庞大的身躯移动一步,就仿佛能让大地震颤。
轰!
一双大脚踩下,营寨周围闻声,纷纷放下手中活计,赞颂褚飞燕的实力。
感受着脚下微微震动,院中的黄衣教徒脸上带着感慨。
神使的力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他距离这么远也能够清晰感觉到震动。
不过,刚刚站起身来的褚飞燕却脸色大变,这震动并不是他引起的,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轰鸣。
“或许是幽州突骑,足有百人,人马具甲,快快快,做好准备!”
身为幽州人,褚飞燕对于骑兵并不陌生,很快就听出了前来的骑兵数量。
当他迈着艰难的步伐,来到营寨之中,望向远处的时候,只见落日余晖之中,一百名背光的银甲骑兵,伴随着奔腾之声而来。
沉默,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