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一片白光刷的把这位母亲的下巴颏映得雪亮,探进拳头在罐子里掏了一把,她抡圆了胳膊往床上洒出一片白色晶莹的粉末,在夕阳橙红色的光辉里一闪一闪。
酆都嘴角一抽,姑且还是问了问:“你在干什么?”
“撒盐!”闫妈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床上就均匀覆了一层白.粉:“从之前那个大师那儿买来的,说是开了光的海盐,灵得很!”
闫爸和闫小川也跟着点头,詹妮弗搂着瑟瑟发抖的闫小凤,终于把注意力从闫小凤的大馒头转移到了床上,她咬着指甲盖,津津有味地欣赏人工降雪。
郁律扶额——怪不得闫小川缺钱,合着全被一群不靠谱的神棍坑走了。
“往那儿洒没用。”酆都倒是不嫌事大,勾着嘴角朝闫小凤一指:“鬼还在你闺女背上趴着呢。”
“啊?”闫妈愣愣地做了个原地向后转,一想起女儿被一只鬼缠得半死不活,火气腾的就从五脏顶了上来,眼睛也红了,“哗”的一声,她对着酆都手指的方向,把一整罐的盐都泼了出去。
“个阴魂不散的玩意儿!看我不弄死你!”
闫小凤,闫小川以及闫小川他爸顶着一脑袋的盐,呆呆地看着闫女士。
“妈——”闫小凤又气又抖,尖叫急转直上成了海豚音,震得她头顶的盐沙沙地掉落,下雪似的。
“哈哈哈哈哈。”詹妮弗笑了个倒仰,那所谓的开光海盐没对她起任何作用,贴着闫小凤的脸蛋一舔,她咂了咂盐津津的舌头,笑说:“好玩儿好玩儿——”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仰面朝天地朝地上倒去,回头一看,糙汉子抓着她的后领,卯足了劲往外拖,詹妮弗不愿离开闫小凤,两条胳膊勒得死紧,很快就把闫小凤的脖子勒出青痕,已经开始一抽一抽地翻白眼。
闫家二老看傻了:“凤啊?凤啊你怎么了凤!”
郁律没想到闺蜜竟然无赖到这种地步,大嗓门一声吼:“你松不松手?”
詹妮弗理直气壮地喊:“不松不松不松,谁也别想让我和她分开!”
酆都一按烟头,朝詹妮弗似笑非笑地走了过去,指关节按得咯吱咯吱响。
“你要干嘛!”詹妮弗觉得酆都长得有点吓人,扒着闫小凤的肩膀往后躲,然而后领被郁律抓着,她躲无可躲,眼见着酆都走过来了,她猛地扬起精致的小脸,冲酆都无辜地眨眨眼睛,两片红润润的嘴唇撅得老高。
“大哥……”她轻声叫。
酆都懒洋洋地看着她,冷笑道:“美人计?”
詹妮弗又抛出一个媚眼:“你说呢?”
酆都从鼻子里喷出一口凉气:“我说你不够格。”
“不够格?”詹妮弗一怔,登时扯高了嗓门:“我不够格,谁够?”
酆都朝糙汉子一指,柔声说:“除了他,谁也不够。”
詹妮弗仿佛是吓着了,张大了嘴:“他?!”
郁律也跟着刷地抬头,酆都迎着他的目光吹了声口哨,空气里瞬间浮动起了一丝暧昧的气息,几乎要盖过闫小川身上自带的玫瑰芬芳,闫家二老听得面红耳赤,闫小川倒是见怪不怪,缓缓地替他姐拍背。
“咳。”郁律清了下嗓子,酆都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真是太大了,糙汉子的心脏又这么容易激动,他差点就没控制住。
“你你你——”
詹妮弗穿着羊皮小高跟的脚在地上狂跺,指了指酆都,又指了指郁律,她生前就是个骄傲自信的女孩,死后自然更要面子,经刚才酆都那么一说,她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似的,一时也顾不上跟闫小凤黏糊了,“嗷”地大叫一声,倏地一下消失在了房间里。
下一秒,楼下起了地动山摇,竟是大怒的詹妮弗在那砸锅摔碗,噌嚓声连绵不绝,随之响起的还有女孩子骂骂咧咧的声音,郁律摇了摇头:“这丫头,性子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而终于摆脱詹妮弗骚扰的闫小凤腿一软坐在地上,脸庞一下亮堂了,不过眨眼的时间,她两颊上就已经有了血色,眼里像攒着两盏聚光灯似的点亮了闫家二老和她那天仙似的弟弟的脸。
“爸妈,弟弟……”她伸出手,不尖叫的时候居然也挺淑女。
“凤啊——”闫家二老一把攥住自家闺女的手,闫小川站了起来,眼里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朝着酆都和郁律道:“行啊你俩,一两句话就把那女鬼赶跑了!”
郁律呵呵了一下:“跑是跑了,但你家客厅估计是没法看了。”
闫小川摆摆手:“为了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