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新鲜的血写出来的符,和废纸没什么区别。”
欧阳麦克呆住了,突然扯开衬衫,整个心口都已被脓血渗透成了深浓的黑色,酆都将团起来的纸符丢还给他,道:“你应该庆幸提前准备了几张鬼符,不然这场战斗,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欧阳麦克怔了一下,蓦地,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眼睛却是目眦欲裂,每一条血丝都在表达着他满心的不甘,他打死也不相信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失败。
然而败了就是败了。
酆都没有兴趣再去看他,刚直起上半身,就被俯冲过来的郁律一把薅住脖子:“你胆子也忒大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伤着了没有,快转过来让我看看!”
酆都心里挺美,听话地转身,嘴上却分外不屑:“我是谁啊,会被这种东西吓破胆?你也太小瞧我了。”
郁律刚才一颗心差点吓碎了,现在还觉得扎,后怕地恨不得抱住他咬一口。
这种东西……
欧阳麦克歪在墙根,抬起手背遮住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了他一贯的招牌微笑,最欣赏的对手,最看不惯的种族,到头来,看他也不过就是“这种东西”。
脓血越流越多,不远处传来的了人群的欢呼声,他们围着酆都山呼万岁,围着郁律把他举高高,龟裂的大地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光芒太刺眼了,欧阳麦克微微闭上眼,感觉身体在光芒中不断地挥发蒸腾,最后全化成了黑水流进了裂缝里。
“喂。”
“喂!”
耳边一道声音越来越响,直到换成语调节奏音色分外熟悉的四个字:“欧阳麦克!”
欧阳麦克睁开眼睛。
丕婴单手提着一只遍体鳞伤的白毛狐狸,站在刺目的白光中拿脚踢他,灰色的眼瞳里舀着点少女的清亮透彻,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死了没有?没有的话别装死,赶紧爬起来。”
“爬不起来了,”欧阳麦克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要死了。”
谁料丕婴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皮,踢他踢得更狠了:“别放屁啦,谁不知道你死了以后马上又能找个倒霉鬼借尸还魂?赶紧的,身体起不来,那就灵魂给我出来!该死的酆都,把我的人打成这样居然还敢笑那么欢,要不是看在郁律的份上,我早跟他急了……”
欧阳麦克哪怕临死了,也懒得听她的长篇大论,可他此刻却是格外敏感,抓住了重点:“你的人?”
丕婴“呿”了一声:“怎么啦,你不是我的人还是谁的人?那个臭东西吗?”
她抬手一指,欧阳麦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道高瘦的身影朝自己走来,白皙的脸庞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他一步一步地,沉稳而坚定的走着,看不出有半分犹疑。
欧阳麦克一下就笑了:“老何!”
他瘫在地上,闭上眼睛,龇牙咧嘴地开始耍赖撒娇:“老何,哎哟,疼死我啦,我要死啦,你还不来拉我一把?”
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好像是化成灵魂升腾到了空中,又仿佛是落在了何清山的背上。
“活该。”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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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律。”回去的路上,酆都从后面搂着郁律,大庭广众之下贴在他的耳朵柔声道:“还生气呢?”
郁律摇头,使劲攥了下他的手:“我不是生气,我是后怕。”他扳着脸回头,“后怕你懂不懂?”
“你说咱俩,”他眼睛雾蒙蒙的,有点看不清酆都的脸了,“费了多大功夫才在一起啊,要是突然没了一个,另一个可怎么办。”
酆都心道你个失踪了两回的还好意思说,另一边却又心疼都不得了,紧紧箍着他道:“不怕不怕,有我在。”
郁律也使出全力回抱他,四周一道道“你们矜持点不行吗”的视线,他却一点儿也不想松手:“嗯。”
酆都笑道:“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郁律也笑了,佯怒道:“什么意思啊?把我当小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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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一旦悠闲甜蜜起来,总是过得特别快。
自从回了鬼界,酆都每天都忙着和郁律各种腻歪,两人身上都没受什么伤,却经常因伤告假,一告就是十天半个月,又以身体疲乏需要游山玩水之由,在世界各地潇洒了二十来天。酆都谨记着孟婆那句还是做鬼帝的自己更有魅力的话,为了让自己在郁律眼里一直都那么有魅力,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坚持,他决定继续把这个鬼帝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