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心中暖意涌起,牵住女儿的手笑道:“昭昭才是娘的灵丹妙药呢!
你怎么鼓捣那些宝贝了?
用火烧石头了?”
“没有,石头得放在窑里面烧,不然热度达不到。
我刚在后院弄土窑呢!”
翠花手一顿:“土窑?
你会制土窑?
土窑是烧瓦灶吗?”
云召召眨眨眼:“烧瓦灶?
大概相似吧!
咱也没见过烧瓦灶。
不过我这个小,用泥巴弄的,开始活的泥太稀,弄一半,瘫了,后来重新和的泥,弄了好几遍才弄成。
我还烧了把火,明儿窑就能用了。”
翠花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摸索着揉女儿的肩膀,心疼道:“真不知你花了多少心思,才琢磨出这些点子。
娘懂了。
你别心急,不管能不能赚到钱,我都听昭昭的,我想看着昭昭长大。”
云召召浑身酸痛,尤其是肩膀,跟挨了两棍子似的,被翠花一揉,舒服的直哼哼。
“娘说了得算数!”
“算数!”
翠花见女儿受用,索性坐起来给她按摩。
“娘知道一个制砚台的法子,用青砖凿出轮廓,再打磨,打磨出形状,然后封腊,放在灶上蒸。
腊遇热融化在砚池里,就不往下渗墨了。”
云召召喜道:“这法子好,娘你好聪明!”
翠花笑道:“又夸我!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家境贫苦的读书人都这样做砚台。”
云召召:“读书花费太大了,光笔墨纸砚就两千钱,抵一家人花用的了,再加上束修!
啧啧,读书简直是天价!”
“所以才有上品无寒士,下品无世族之说啊!
即使是里正家,集全家之力才供的起长林一人。
而且长林是用沙盘做纸,树枝做笔练习了一年,后来,认的字多了,里正才给他买的笔墨纸砚。
你转过身去,我给你拍拍后背。”
云召召抓住翠花的手,道:“不用了娘,我好多了,有点困,咱睡吧!”
翠花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嗯了一声,躺下后很快睡去。
云召召却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
读书只是古代贵吗?
其实未必。
她从小对钱没什么概念,现在想想,仅各种培训班的费用就花了百万不止,还有他们付出的精力、心血、以及比山高、比海深的爱。
这些有法子估量吗?
爸爸哭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云召召的心中难受无比,眼泪又开始往外涌。
她想爸爸了!
很想很想!
想的心里难受!
小时候,云召召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家里经营着一家小公司,家境殷实,父母恩爱,一到晚上,一家三口就牵着手去公园溜达。
爸爸会把女儿扛在肩上,举过头顶,还会让女儿骑在脖子上。
妈妈会带女儿玩沙子,捞泥鳅,在画摊上涂鸦,看老爷爷拿着半人高的大毛笔在地上写字。
云召召的字画都是从广场上启蒙的。
不知从何时起,一家人晚上不再出门。
家里的公司越做越大,父母越来越忙,云召召的作业也越来越多,周末和假期被各种兴趣班、补课班填满。
周围的同学人人如此,云召召除了偶尔抱怨几句,对充实的生活依然感觉很幸福。
直到初二那年的寒假,爸妈突然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他们已经离婚了,以后会换一种方式继续爱她,妈妈含泪安慰了女儿几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召召呆愣在哪里,半天反应不过来,等她追出去时,只看到妈妈远去的汽车,她哭喊着去追车,想把妈妈追回来,爸爸撵上去紧紧抱住她,连声安慰。
当天晚上她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手机关机,次日她去了外婆家,外婆说,妈妈已经出国了。
从外婆家回来,云召召把自己关进房间好几天,谁的电话也不接,包括她的妈妈。
爸爸每天把饭菜送进她的房间,一边逗他开心,一边像小时候那样喂她,还不遗余力的开解她,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妈抛弃了这个家,抛弃了她和爸爸。
以后只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