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盛怒的声音传来,整个太极殿内除大太监王海外。
宫女太监尽皆跪伏于地,身躯微颤。
惧怕皇帝将怒火迁在他们身上。
黄锦更是头紧挨着地面,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一直悬着的心坠于谷底。
他心中也不禁涌起一抹好奇,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让素来心思缜密深不可测的皇帝陛下如此愤怒!
唯有立于皇帝身侧的王海,眼角余光轻瞥。
见那白纸上,赫然书一“止”字。
虽仅寥寥几笔。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海,嘴角却忍不住抽动两下。
只因这字写得如信笔涂鸦,若非黄锦说出自那先天宗师之手。
王海还以为是一位初学孩童所书!
一声暴喝后,大乾皇帝将手中的白纸放在御案桌上。
脸若寒霜,眼中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冷意。
“朕御极天下近三十年,倒是第一次见到江湖中人敢跟朕说这样的话。”
“简直不把大乾律法放在眼中。”
“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
“纵然他是先天宗师,敢以下犯上跟朕作对。“
“那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的声音宛如冬日凛冽的寒风一般,让殿内所有的人如坠冰窖。
整个太极殿的温度都好似降了几分。
就在大乾皇帝刚欲开口,下旨捉拿写这信笺之人时。
站在一旁的王海突然轻声开口道:
“陛下,可否将这张白纸拿给老奴一观?”
王海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也是先天宗师境界的绝世高手。
发现这张白纸的一丝异样。
皇帝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假思索的将放在御案上的白纸递给了过去。
王海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皇帝的手中接过。
随后拿在手中认真观看。
渐渐地,原本宛如小孩涂鸦般的字体。
突然之间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霸道气息。
这种气息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
又似遮天蔽日的飓风,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王海在恍惚间,似乎听到一丝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
那声音犹如龙吟,震撼人心。
若是洪三在场,定然能够一眼认出,
这便是他所修炼的降龙真解武意!
在这霸道绝伦的气势威压下,王海体内的残阳真气不由自主地飞速运转。
一股同样强大但略带几分阴险狠辣的气势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两股气势相互碰撞、抵消,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王海急忙抬头,不敢再去注视白纸上的字体。
此乃太极殿,万不可惊扰陛下。
然而却没人注意到,就在刚才那两股气势激烈对抗时。
这位将残阳宝典修炼到登峰造极境界的先天宗师,
其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半步。
大乾皇帝也感受到了王海的异样。
“怎么回事?”
对于王海这位自小陪伴的太监,皇帝对他的信任更甚于自己的儿子。
不仅委以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重任,还赐予他唯有皇帝可行使的批红之权。
这般荣宠,纵观大乾建国至今,也鲜有人得。
王海低着头,上前将手中白纸置于御案之上。
“陛下,眼下正值多事之秋!”
“何必为了一位江湖的先天宗师而动用朝廷的力量。”
“坏了陛下大计。”
王海扭头看向跪伏的黄锦。
“就让黄公公戴罪立功,给九公主传旨。”
“与大戎和亲一事,关系重大。”
“让殿下务必回宫。
“如若不然陛下在做决断也不迟。”
皇帝有些诧异的看着身旁的王海。
半晌过后,好似轻微叹了口气。
“黄锦,就依王海所言,即刻前往颍州传旨。”
“告诉九公主,此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两年后与大戎和亲一事,事关国本。”
“断不可改,否则勿怪朕言之不预!”
“老奴领旨。”黄锦连忙开口道。
正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