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谁说了鱼幼烟?鱼幼烟在此?!”
窗外一声嘈杂的呼喊,打破了鹿淮的沉思。
此刻又一个苍老声音道:“小贱人哪小贱人,到处寻你不到,没想到竟躲在了这儿!”只听得呼呼声响,窗棂陡然之间“喀拉”一声破裂,两道人影飞了进来。
鹿淮见状,不自禁地身子一错,将那少女鱼幼烟护在了身后。鱼幼烟见到鹿淮这一举动,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浮现了一丝温暖笑意。
那两条人影一个是黑衣大汉,一个是精瘦老者,正盯着鱼幼烟冷笑。
鹿淮上前一步,问道:“你们是何人,来这儿作什么?”那黑衣大汉道:“哪来的小贼,竟敢直眉瞪眼对大爷无礼!”说着身子往前一欺,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就往鹿淮脸上掴去。
鹿淮五指一张,使上逍遥散手中的“芳菊开林耀”,食中两指如剑一般,直点向那黑衣大汉的劳宫穴。指掌相接,鹿淮内劲一吐,那黑衣大汉只觉对方力如泉涌,一个收势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着鹿淮道:“你是在使妖法么!”
鱼幼烟笑道:“不是妖法,是专门降你们这些老魔小丑的仙术!”
那精瘦老者已然看出鹿淮的门道,当即笑道:“这位小哥武功高强,令人佩服。老夫朱城昆,是策马帮赤马堂的堂主,这位裘牧野裘兄弟,是青马堂的堂主,想跟小兄弟交个朋友,敢问小兄弟贵上下如何称呼?”
鹿淮笑道:“你这老头儿嘴倒滑,名姓什么的倒免了,我且问你,你们为何跟这位姑娘为难?”朱城昆见鹿淮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心下不快,嘴上还是说道:“两天前这女子潜入我们策马帮总舵,以鱼形飞镖伤了我们帮主,我二人奉命将她拿回去,交与帮主治罪。”
鹿淮尚未说话,鱼幼烟已抢着道:“王流骢那老贼死了么?”
王流骢是策马帮帮主的名讳,听她这么一说,那黑衣大汉裘牧野大怒,喝道:“臭丫头,贼贱人,死到临头还出言不逊,待会儿必定叫你五马分尸,让你也知道我策马帮的厉害!”
“五马分尸”是策马帮的重大刑罚,五匹马身上系着铁链,另一端分别系在被分尸之人的四肢和脖子,然后把五匹马往五个方向赶,被分尸之人就会被活生生撕裂。
鱼幼烟不理会,只道:“我问你们,王流骢到底死了没有!”朱城昆冷笑道:“等你见了我们王帮主,自己再问他吧。”鱼幼烟冷冷地道:“我是在阳间见他,还是在阴间见他?”朱城昆道:“阳间见了你就在阳间问,阴间见了就在阴间问,反正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听得朱城昆这么说,鱼幼烟已知王流骢并未身死,心下大是沮丧。她知道今日躲不掉策马帮的追杀,若是王流骢被射死,自己也算死而无憾。可他安然无恙,大仇未能得报,未免有些冤枉。一看眼前形势,心想只有拼一拼了,于是一声清啸,手持玉笛直往裘牧野点去。
裘牧野见她以玉笛作为兵刃,微微称奇,又见来势强劲,便伸手抓向玉笛之尾,另手径拿鱼幼烟手腕。鱼幼烟手一扬,两枚暗器射出,裘牧野向后跃开数丈,伸手一抄,将暗器抄在手中,低头一看,却是两条银铸的小鱼,边刃锋利,十分精美。
朱城昆笑道:“你这妮子倒也大方,一出手就是一两多银子。”鱼幼烟冷哼一声,一腿踢向裘牧野,双手又扣了四枚小银鱼,双手一扬,两枚射向朱城昆,两枚射向裘牧野。
裘牧野见她伸腿踢来,便伸手格开来腿,手一挥,将先前接住的两枚小银鱼打出,四枚小银鱼相撞,登时支离破碎,有如开了一朵银花。
二人过了十多招,鹿淮只觉鱼幼烟身形精妙美丽,但徒具其表,修为尚浅,这般下去,裘牧野定能取胜。又转头望向朱城昆,见他低着头,手掌托着刚接住的两条小银鱼把玩,竟对比武一事毫不在意,心道:“这瘦老头儿的武功说不定比那大汉还要高。”
当下鹿淮迈步出去,对朱城昆道:“来来来,老爷子,咱俩亲近亲近!”也不管朱城昆答不答应,一掌推出,正是八荒斩功夫。
朱城昆一见,登时还了一掌,双掌相交,二人同时退出几步,暗赞对方了得。
朱城昆变掌为爪,扑向鹿淮,鹿淮双手翻飞,使出逍遥散手的功夫与之拼斗。朱城昆走的全是刚猛的路子,手爪犀利,指劲锋锐,打斗时不住发出“嗤嗤咻咻”的声响。
鹿淮听得这锥刺刀刮之声,心下有些担心,生怕一不小心让这老头儿划了一爪,伤得皮开肉绽。朱城昆似乎看出了鹿淮的忌惮,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