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烟从金阁中的石碑上,知道了这座寺庙的来历,颇为忌惮这寺里的一位高僧。她原本想着,既然已经开罪了这里的和尚,哪怕是殊死一战,也不能挫了傲气,是以故意不把那位高僧大德放在眼里,竟开口直问他在不在。
谁知眼前这监寺性海法师这般谦卑有礼,竟说出“老禅师不能亲自前来拜见”的话来,要知道那位高僧江湖地位奇高,不亚于天帝地皇,性海法师这般说,无疑是谦卑到了极致。
对方这般有礼,鱼幼烟心下觉得不宜再惹事,当下换了口风,说道:“谛闻大和尚那么高的岁数,怎么能让他老人家来拜见我?咱们就此两便吧,他不用见我,我也不用见他,这便去了。”说着一拉鹿淮衣袖,就往外面走去。
先前那个被鹿淮所伤的僧人也在人群之中,见他二人离去,心有不甘,忽然站出一步说道:“金阁寺乃佛门圣地,岂由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毕伸手向鱼幼烟抓了过去。
鱼幼烟见这和尚平白无故动手,心下不忿,伸出手来在那僧人的腕下一弹,随即飞腿一踢,将那僧人踢翻在地上。就在此时,旁边两名僧人的齐眉棍已经攻了过来。
原本这事可以了结,谁知又生事端,只见鱼幼烟双臂有如两条柔丝,分别绕住两条齐眉棍,同时向外一别,喝道:“撒手!”
她原以为能一举夺下两条棍子,谁知道那二位僧人功夫不低,竟没能让鱼幼烟夺了去。鱼幼烟三次催动劲力,仍然抢夺不下,这时只听得耳后风响,又有两条齐眉棍扫了过来。
鹿淮见状,忙运起逍遥散手功夫,握着两条砸向鱼幼烟背后的棍子,内劲一吐,登时将棍子震成四截。把手里的断棍撇开,鹿淮冲到鱼幼烟背后,双手按上了她的后背。
鱼幼烟只觉得一股浑厚阳刚的内力从背后用来,忙一提气,双手用力,把那两根齐眉棍拗断,随即从腰间抽出玉笛来,挥手点向一名僧人的眉间。
鹿淮见她脱险,刚要讲和,只听得“当啷啷”一响,性海法师已经挥着锡杖攻了上来。
鹿淮无法,捡起地上一截断棍,挥棍一削,却是上神九剑的功夫。
剑法讲究轻便灵巧,鹿淮以棍作剑,原本不占优势。但上神九剑中有一路巨灵剑,刚劲有力,正是刚猛的路子,只见鹿淮挥舞着断棍横砸竖劈,有如熟铜鞭一般,气势竟不在性海法师的锡杖之下。
性海法师使着一路佛门的伽蓝伏魔杖法,只觉得这少年内功深厚,但招式诡异,刚猛之中带着凌厉,一时间打叠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沉心应对。
那边鱼幼烟一人抵挡十来名僧众,若是硬拼的话自然不是对手,当下使开轻身功夫,在众僧之中蹿来蹿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便挥动玉笛打穴,已有多名僧人中了她的狠手。
此时她见一名僧人挥棍打来,便身子一矮,闪到另一名僧人身后,手肘往后一顶,推了那僧人一个踉跄。对方收势不及,一棍打在那僧人肩上,登时将那人打在地上。
鱼幼烟笑道:“大和尚,看清楚了再打,那是光头,不是你的木鱼!”一边说着,挥手点中一名僧人的环跳穴,那僧人登时软倒在地。鱼幼烟又使诡招,接二连三地打倒两名僧人,见那边鹿淮和性海法师斗得正紧,便冲了过去,手中玉笛刺向了性海法师的后脑。
性海法师正在和鹿淮比斗,听得脑后风响,知道有人偷袭,但却毫不在乎,只挥动锡杖砸向鹿淮。鹿淮反手一挡,只觉性海法师这一击雷声大雨点小,浑没有半点力道,正诧异间,只见锡杖被自己的一挡之力激得向后一弹,杖头越过性海法师肩头,竟向鱼幼烟顶门砸去。
性海法师这一招借力打力十分高明,鹿淮收之不及,忙叫道:“小鱼快躲!”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断棍挥出,不说截了锡杖的去势,只要打偏了准头,不至于伤到鱼幼烟要害便行。
鱼幼烟原以为就要得手,猛地见一股劲风袭来,也慌了手脚,竟然忘了躲避,锡杖打到跟前了也浑然不知。就在这时,性海法师一手抓着锡杖,断了去势,才保住了鱼幼烟的一条命。
见性海法师出手相救,鹿淮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这时只见白影一闪,鱼幼烟到了自己身边,说道:“跟我来!”鹿淮不自禁地迈动脚步,跟着鱼幼烟又冲进了金阁。
进了金阁,鱼幼烟便撇了鹿淮,鹿淮顺手就把门一关。刚把门合上,只觉外面一股大力涌来,似乎要破门而入。鹿淮知道是性海法师在推门,于是一提真气,双掌用力,又将这门合上。
这座阁楼是纯金打造,窗棂也是金条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