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席,大家一阵吃喝。大家多是武林中人,又多是心胸开朗之人,一番絮叨之后,便与陆云汉打成一片。陆云汉早年在锦衣卫供职,南北奔走少不了与当官的打交道,一番左右逢源的赔笑打趣,众人虽与痴癫二僧和沈秋月心有芥蒂,但经过陆云汉一番劝说,倒也介怀不少,虽不敢说是言归于好,但也全不似先前一般。
张继二人也没想到陆云汉还有这么一套圆滑的把戏,又想到人家如此做法,完全是为了沈秋月三人跟峨眉派着想,便也不再多言,只在一边冷眼旁观,也不多说话。众人忌惮张继,便连她身边这位夫人,也是曾经江湖上有名的“玄衣孔雀”,知道二人不好惹,也不来搭话,如此又吃喝了一阵子。
陆云汉向赵岵轮番敬酒,又嘱托再三,并道:“几位且先行一步,陆某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数日之后,陆某也必定要上少林同诸位一会。”张继也道了一句:“还望赵掌门能够守约才是,如此我这个做公证的,才能省事儿。”
痴癫二僧虽然有伤在身,但服过灵药,又一翻运功调息之后,便坐到桌上照吃照喝。他二人只恨赵岵一人,座上八九成他二人都认识,没叙几句早将方才的仇恨抛到了一边。
沈秋月眼见这两位师长如此轻重不分没心没肺,气的一张俊俏的脸庞越发红润了。杨小若走到她跟前,嘀咕了几句,沈秋月这才面色缓和下来,又与几个认识的攀谈起来。
众人酒足饭饱,呼啦啦而去。
等众人走了,张子宣突然问道:“爹,刚才是陆伯伯赢了对吗?”小若也惊奇的问道:“就连我也没有看出来,你又怎么知道的?”张子宣拉着小若走到陆云汉震碎的砖上,用手指了指,说道:“你看,陆伯伯连后面一块砖也踩裂了,只是一道细缝,大家谁都没瞧见而已。”说完两手叉腰扬起脑袋,神气极了。
小若仔细瞧去,果然看后的一块青砖也裂开了一道细缝,如不仔细瞧,实在看不出来,显然是陆云汉胜了。
张继叹了口气,道:“这位赵盟主心思机敏,实在是厉害!”陆云汉面色瞬间凝重起来,缓缓的点了点头。小若道:“原来陆大哥知道自己赢了,却未点破而已。”陆云汉道:“只怕姓赵的也早就瞧了出来。”
张继道:“那也未必!”陆云汉知他话里有话,问了句:“张兄何出此言?”张继缓缓言道:“那姓赵的在动手扎马步踩砖之前,可曾假做思考来回踱步?”陆云汉眉头紧锁,应道:“不错!”
张继道:“其实早有算计,他在来回踱步之间,双腿之上暗暗运功,把脚下的几块青砖来回都踩了一遍,他踩上去的那块,底下大半是空的,而陆兄你踩的那块,地下却是实的。”陆云汉低头良久不语。
小若叹了一句:“此人武功计谋,都堪称武林一流,若是他日遇上,真是难以对付。”张子宣接道:“哪怕什么,有我爹爹和陆伯伯在,还有四叔五叔叔他们,咱们谁都不怕!”
几人说说笑笑离了红梅酒楼,催马启程,一路向着闲云庄驶去。
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