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动了动,顺着声音向来人看去。
&esp;&esp;凌景逸半眯起眼睛,整个人后仰陷在绒毯里,他一句话也不说,视线只直直向前看去,手上敲击之声没有停下。
&esp;&esp;凌祈安话说到一半,眼神微微一撇到凌景逸,即将要吐出的声音生生咽下去,闭上嘴巴,摆正坐好。
&esp;&esp;三人间各揣心事,马车内安静沉寂,车轮滚转于石板路上,压碎片片掉落的枯叶,发出咯啦咯啦寂寥单调的声音。
&esp;&esp;凌祈安无趣又乏味,他掀起帘子,朝外看去。
&esp;&esp;段辰挪向凌景逸近一点,暖炉从衣服里掏出,他递给凌景逸,刚一碰到衣角,热烘烘的圆形就回到了他手里。
&esp;&esp;不知何时,凌景逸已将放置在椅面的手抬起,挡住段辰想要把铜炉给自己的动作,张嘴说出二字,
&esp;&esp;“不用。”
&esp;&esp;段辰见凌景逸开始搭理自己,暖炉顺着凌景逸推来的手,往袖口里揣了些。
&esp;&esp;双手放置在腿上的手炉上,身子向前倾去,鼻吸间飘散着淡淡的熏香之味,熟悉又好闻。
&esp;&esp;深吸一口,段辰弯起眼眉,歪了脑袋,径直盯着凌景逸,张了张嘴要再开口说话。
&esp;&esp;眼前一块布蒙了下来,突然盖在他的脸上,面料丝滑冰凉,段辰眼前一黑,视线挡了个严实。
&esp;&esp;霎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esp;&esp;脑子还是懵着的,耳边已传入凌景逸的声音,“坐好。”
&esp;&esp;很迅速地说完,清冷之下透着些许低哑沉闷掩藏不住。
&esp;&esp;凌景逸今日穿着宽袖广袍,细细金线在领口处精密缝纫,深赤色配上若隐若现的灿黄边,低调又不失大气,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又端重。
&esp;&esp;扒拉开遮盖在自己眼前的袖袍,段辰先是露出一只眼睛,凌景逸手抬起,袖袍正正挡住段辰整张脸,毫无空隙。
&esp;&esp;从段辰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凌景逸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