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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段辰一面撒茶,一面淡道:“以前在书馆里给人做过端茶的,那掌柜总爱克扣银钱,还让我们没日没夜的做活,有时打骂不断,后来我就不在哪里干了。”
&esp;&esp;“不过生火,煮茶的技艺倒是牢记在心。”段辰熟练地端起碗底摇了摇。
&esp;&esp;金重渊瞧着烫到浮起的茶叶,在滚动的漩涡中,沉漂起伏,随后他的眼神逐渐愣住,不知飘向了远方何处。
&esp;&esp;“为何不去找官府的人?”
&esp;&esp;“同行中有人报官,没进去一会,就被官府那边的人轰了出来。”段辰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无波无澜,已是平淡,仿佛诉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esp;&esp;年少时的愤懑与不满,在见过无数不平之事,随着年岁的增长,早已冲磨地无影无踪。
&esp;&esp;桌案上,每人面前都放着一碗茶水,金重渊在最中央的位置上坐下,过了一会,他道:
&esp;&esp;“说吧,这么大费周章,不要命地找来这里,想问些什么?”
&esp;&esp;凌景逸率先开口,“金家主,小辈并不想扰家主的清静,只是有一事,关乎…”
&esp;&esp;“你们都在这里啊——”
&esp;&esp;密林通向木屋的小路上走来几人,领头那人出声打断凌景逸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话。
&esp;&esp;那一行人总有四五左右,个个穿着劲衣,腰佩两柄弯刀,整齐地跟在前面宽袖广袍之人的身后。
&esp;&esp;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与他身后领着的一帮人,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格格不入,段辰侧首朝他们看去。
&esp;&esp;即刻便认出来了,来人正是邓铭鸢。
&esp;&esp;邓铭鸢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在院落众人中,他首先看向段辰,眉眼弯起朝他点点头。
&esp;&esp;段辰微微张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在这里居然见到了邓铭鸢,他下意识地向凌景逸看去,见到凌景逸面目舒展,一如往常般的平静,并且没有看向自己。
&esp;&esp;随后反应过来的段辰,急忙向邓铭鸢的方向看去,这时,邓铭鸢的视线已停留在凌景逸身上。
&esp;&esp;“凌公子也在。”
&esp;&esp;凌景逸是个修养不错的人,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这样。
&esp;&esp;“邓执使也来了。”没有疑问也没有感叹,凌景逸平淡的话语让人听来无端觉得奇怪。
&esp;&esp;邓铭鸢稍歪了下头,略抬起下巴,眼神落在了坐于桌案中间的金重渊哪里,慢悠悠道:“我与金家主是老相识了,到黎洲时都会来见见他。”
&esp;&esp;金重渊直面邓铭鸢的视线,缄默不言,良久,才说了一句。
&esp;&esp;“是。”
&esp;&esp;轻笑声在这时响起,邓铭鸢接着道:“明日便要回江安了,段辰之前和我提过他的心疾之症,便打算来看看,听凌府的人说你们一早就到成霜湖,这成霜湖不是金家主在的地方吗,正巧又是中秋,我猜你们应是在这,于是就找来了。”
&esp;&esp;说完,邓铭鸢只微微侧身,蓄一摞长胡子的大夫,从后头往前一举步,在众人面前站立,手上提着一木盒子,应该是装着看诊的用具。
&esp;&esp;邓铭鸢对金重渊道:“金家主可否借用一间屋子。”
&esp;&esp;金重渊眼神微动,随后道:“请便。”
&esp;&esp;不知是不是因为小院里的人太多了,段辰突觉自己的双脚沉重,一时间竟呼吸不上来,吸进来的是两分气,吐出去的却是三分。
&esp;&esp;在众人看向他的视线里,段辰察觉到凌景逸的那一抹,忽得,他想起了凌景逸曾对他说过的话。
&esp;&esp;马上就回江安。
&esp;&esp;没时间带你去见邓铭鸢。
&esp;&esp;你的病你都忘了吗?!
&esp;&esp;此时,邓铭鸢正好在,也不耽误凌景逸的时间。
&esp;&esp;段辰目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