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
他这是重活了一遭。
之所以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全赖大祁有个喜好求仙问道的皇帝,民间这类“成仙”“长生”之说不胜枚举,何况萧楚又是个泰山崩于前而打哈哈的人,他只会觉得是狗皇帝给自己下咒了,让他给皇帝捧完两年臭脚之后活回去再捧两年。
“别贴着我。”
萧楚烦闷地说了一句,他觉得身上汗津津的,黏腻得忒不舒服,就拿手臂推了推旁边的人。
可推了两下,他就心下一颤。
这人太热了。
萧楚不是怕暑之人,但他身旁躺的那人简直就像一张火炉,浑身上下都散着股热气。
如此热症的人,他恰好认识一个。
拨开了那挠着他的头发,一把短刀就赫然悬在自己下颌,头多低下几寸就要割破喉咙。
刀子的主人就伏倒在萧楚身上,手中松松地抓着刀柄,虽被长发遮掩了大半容貌,也能看出气质出尘,只是右耳上一点惹眼的丹红,像是冬雪里钻出宫墙的一枝红梅,悄悄藏了点乖违的意味。
这天底下若要说出一个在红帐中都想着杀他的家伙,那就只有裴怜之了。
萧楚弹开了短刀,把裴钰翻了过来,若有所思地自语道:“这张脸怎么越看越眼熟……”
随后就把裴钰的脸揉来揉去,捏了好多怪异的表情出来,还越捏越起劲,故作不认得这幅皮相。
“不是裴钰吧?裴钰长这样?”
明知故问。
玩够了萧楚才肯撒手,撩开了点裴钰的衣衫,里面是脂玉般白皙的肌肤。
没有任何痕迹。
按照上辈子他的性子,但凡是和裴钰上床,不把人弄得青青紫紫是不可能的,但裴钰也没放过他,经常要抓得他鲜血淋漓,第二日两人都得捂紧了脖子才能出门。
萧楚“嘶”了一声,眯起眼睛看向裴钰,自言自语道:“连床上都要争个输赢,这么爱斗,你上辈子是个蛐蛐吧。”
这天对他印象太深了,这是五年前他头一回和裴钰同床共枕,后来不多久俩人就睡上了。
不过现在嘛,自然还是清清白白的,只是打了一架,累了,顺势就睡着了。
萧楚正思索着,就听见身下的裴钰低低地泄出几句呻吟,他紧锁着眉,表情痛苦,像是被魇住一般。
他没醒。
前尘往事这才重回脑海,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