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冒,勉强说道:“说什么?主子没罚错我。”
“你他妈用苦肉计也犯不着……”明夷情绪有些激动,骂声差点没压住,赶紧停口,低声道,“犯不着真把自己抽个半死不活吧,你跟主子通个气儿不就成了?”
“我也是雁州人,我怕什么鞭子?”弈非有些发昏,闭了闭眼睛,说道,“主子没你那么蠢,该想明白的都明白,今日他就是要罚我。”
明夷的确想不明白,但他愈看裴钰那张气韵出尘的脸,心里就愈发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萧楚迟早有一天要栽在他手里。
萧楚就盯着裴钰喝粥,要他把整碗竹叶粥都喝完了才作数,这顿饭吃得跟喂药似地,茶是苦的,粥是苦的,人也是苦的,裴钰有些怨恼,不轻不重放下碗,立刻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
萧楚喊住了他,裴钰未及反应,嘴里就是一甜,萧楚又给他塞了颗糖,这回没用筷子,指稍刮过裴钰的唇,柔软得惊人。
怎么跟团棉花一样,浑身上下连骨头都是软的,只有吐出来的话词最硬。
萧楚心里困惑得很,撵了撵指腹,那微妙的触感很快就溜走了,人也走得利索干净不留情分,叫他惦记着又抓不着。
心眼忒坏了。
“弈非!”
明夷一声惊呼把萧楚拉了回来,他赶紧回身看去,弈非人已经晕过去了,明夷勉强扶住了他的肩,这才发现他身后已经淌了一大摊血出来。
萧楚立刻蹲下身替明夷扶好了人,喊道:“先去叫大夫。”
明夷不敢怠慢,他轻功极好,没片刻就跑到了医所,一连拽了好几个大夫出来,他们还以为是神武侯受了重伤,跑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他手下那个亲卫,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萧楚待在边上,大夫们做事自然不含糊,赶紧剪开衣袍替人清疮止血,然后又五花大绑地缠了起来。
褪了衣袍才能看见,弈非的身躯实在瘦削得可怜,跟萧楚简直不像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雁州人世代的家法里,人做错了事情就要拿鞭子抽,所以萧楚小时候没少挨抽,他最怕的就是他大姐的鞭子,抽一下就能把人给疼昏过去,皮开肉绽猩红可怖,像是拿刀生生划开的。
弈非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