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地怦然心动了,甚至潜滋暗长了一丝期待。
然后呢?萧楚要做什么?
他攥紧了手,指尖都快把自己掐出血来,也遏制不住这愈发强烈的心跳。
但——
萧楚什么也没做。
他微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气,从箱子上抽了捆绳子出来,把不省人事的府尹缠得结结实实,随后将那张白布揉成一团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提到了屏风后边。
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裴钰,说:“完事儿了,走吧。”
这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突然把自己的欲望给掐死了,而刚才的吻不过是裴钰春心泛滥后突发的遐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裴钰万般不能接受萧楚这个急转直下平淡如水的反应,他表情复杂地看着萧楚,心里翻腾出一股无名火。
想撩拨就撩拨,想亲就亲,他该骂萧楚轻佻浮薄,寡廉鲜耻,还是泼皮无赖?
裴钰稍抬了抬头,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里这股恶火,一言不发拨帘就走,步子踩得极其用力,还不小心还撞翻了一枚香炉,洒得香灰满地。
“裴怜之!”
萧楚在后边扶起炉子,疾步跟上去,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我着急!”
萧楚煞有介事地“哦”了一声,迈上去一步把人拖进了原来那间雅阁。
格门被“啪”地一声摔合了。
雅阁内,他按着裴钰的肩,把人拦到立柜前,说:“赵文汲在楼上那间,我们还是原计划行事,他生性多疑,带的护卫不少,你先别急,这回我去,你就待在此处。”
裴钰强忍着,面色极其难看,一语不发。
萧楚轻轻揉他一下,问:“怎么了?”
裴钰:“……”
萧楚半天等不到回应,于是说道:“那我走了。”
“等等!”
见他又要当甩手掌柜,裴钰下意识一喊,扯住了萧楚的衣襟。
但他抬起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等什么?他想从萧楚口中知道什么?
问他为什么要亲自己,为什么亲完还一言不发?
这些问题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在萧楚眼里,他跟白樊楼的那些清倌没什么两样,他只是希望自己自荐枕席,心甘情愿地雌伏在他身下,这是征服欲,不是爱欲。
况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谅是再喜欢萧楚,那也和萧楚本人没关系,他当然能随便撩拨,权当逗闷子了。
裴钰吊着的一口气放下了,垂着眼,声音低低的:“你名声太臭,还是我去。”
“怜之啊。”
看着裴钰低垂的双目,萧楚终于不装了,像是有些失望他不肯吐真言,叹息般地说着。
“你为什么总是脸红?”
裴钰猛然抬眼,心如擂鼓,立刻拿手背靠了下自己的脸颊,皮肤上传来的触感灼烫无比。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刚刚?
他注意到这潮红多久了?
裴钰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的防备,坚硬的外壳正在一点点被这个人撬开,里边藏着的是他赤裸的情意,从未在别人眼中敞亮过,他不敢想,万一,万一萧楚全都窥见了,全都知道了——
他会恨不得一头撞死的。
“哦,我知道了。”
萧楚压近了身子,稍稍提膝卡进裴钰两腿之间,他轻佻地笑着,好像终于从裴钰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四公子吻技这么好,是不是后悔没答应当我的床伴了?”
萧楚挑逗他,还要把话说得毫不委婉,裴钰听得羞愤欲死,攥紧拳低着头,脑中一片浑浊。
他读遍牙签三万轴,可这浩如烟海的漫天书卷里,没有一册能教会他怎么对付流氓。
萧楚退开身,摊手道:“好吧,既然你这般诚心,那我还能考虑考虑吃这口回头草。”
裴钰听得既惊又怒,竟然还有那么点委屈,指稍狠狠掐进了掌心里。
他真是想错了,还以为萧楚多少对自己也有那么几分真心,所以才肯让陈音去报官,才肯和自己牵手、接吻,如今这么一听,毋说真心了,他莫不是只想和自己当一回露水情缘!
萧楚跟他可就完全不是一个心境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亲裴钰,但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