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你不是蜀州人,对吧?”
萧楚掌心的力道松了松,没答话。
裴钰继续说:“你这银坠上的纹路是雁州才会有的手笔,还有这条长生辫,也是雁州人的风俗,今日是神武将军进京受封的日子,你是他的亲卫,是么?”
萧楚盯着裴钰看了半晌,这才缓缓退开了身,眸中的阴冷淡去了些,搭起臂,说道:“你倒是挺聪明。”
“聪明谈不上,奇闻逸事见多了。”裴钰阴阳怪气了一句,捋直了袍子,正色道,“你既然是神武将军的亲卫,这个时间应该在梦华门等着,为何会跑来此处?”
萧楚随意地编瞎话:“玩儿呗,我们将军不管我,我来逗逗闷子,小裴大人。”
裴钰见他一股子肆意妄为的劲,便知道此人说话真假掺半,冷声道:“你方才那番话歹心不小,我还是有理由拿罪。”
“小裴大人,我今天是来杀人的,就不怕你拿罪,你不告诉我,我自然去寻别人问。”
萧楚眯起眼睛,身子前倾了些,又把裴钰逼退到墙根处,俯视着他。
“你这么守口如瓶的,这户部尚书难不成,是你爹啊?”
涤尘
裴钰嘴角抽了抽,心说这人不知是心思单纯还是愚不可及,张口闭口说要杀人,杀的谁?连名字都不晓得。
裴钰压着火问道:“你可知道户部尚书姓甚名谁?”
萧楚调侃了一句:“他无情无义,我猜他叫张无心。”
“你既不知道名字,若我现在说我是户部尚书,你岂不是要杀我?”
“杀你,”萧楚搭着手臂,眼里有点儿特别的意味,“也可以,但本公子一向不碰身子娇弱的,要叫人耻笑。”
裴钰想到了方才腰上绵密的触感。
他冷冷啐道:“下流。”
萧楚朝他嬉皮笑脸,说道:“说话挺狠啊,我既然自报家门了,那你叫什么名儿?同我说说。”
裴钰本不想同他说话,可萧楚耐着性子等他,弄得他有些局促,只好无奈道:“裴怜之。”
“哦——裴、怜、之。”
萧楚把这三个字放在齿间颠弄了会儿,盯着他看,说:“的确我见犹怜,不过好看的东西就像狐狸精,要坏人心神。”
这还是头回被人说“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