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礼监的人,天子还是力保着,但要让萧仇的火气平复下去,单单靠抽一顿显然不行。
萧仇坐在萧楚边上,面色沉郁着,没主动和他搭话。
倒是萧楚看着心情颇好,提了筷子就拣菜,一边说道:“阿姐,秋猎不想着露一手?我还准备和您比比呢。”
萧仇碾转着酒杯,冷声道:“别忘了你自己的承诺。”
萧楚笑道:“没忘,没忘。”
他这句话刚落,李元泽的目光就扫向了姐弟二人,随后朝萧仇寒暄了句:“承英啊,多留了你几日,不耽误边境的战事吧?”
萧仇抱拳道:“回陛下,雁州半月前刚与北狄休战,雁军这几日还在演兵,已经打点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元泽笑了起来,又冲萧楚说,“瞧瞧你姐,稳重者才能成大事呀!”
萧楚也笑着回答:“陛下,承英姐姐是天生的将帅之才,我就是再努力个百八十年也追不上呀,不如活个当下的好日子。”
李元泽似乎对他这套无害的说辞很满意,慨然道:“我记着承礼刚入京时才堪堪及冠吧?如今也长大了,是时候放手让你做些事情了。”
他笑得很随和,朝一旁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陈喜扬了扬手,他立刻折腰从后边呈上来一个物件。
萧楚立刻起身行礼,抬手接过承盘,随后往里瞧了一眼,是一块青铜虎符,上边刻着“三大京营”的字样。
今日萧楚中箭一事没有挑明了说,是因为裴钰提前带走了萧楚,这才把局面控制住了。
这是给天子台阶下,也是为了做个人情,但无论是李元泽还是萧仇都心知肚明,萧家人满门忠烈,天子亏欠雁州的太多,不可以不偿还了。
三大营士卒老弱,李元泽没有这个精力去练兵,所以扔给了手下的太监陈喜,但如今京州和雁州的关系本就不稳,经此一难,算是给萧仇一个交代,也的确是在给萧楚机会。
萧楚搁置承盘,双膝跪地,高声道:
“微臣,谢圣恩。”
百官高坐席间觥筹交错,他双手交叠,跪在万乘之君面前俯首叩恩,裴钰手中的金樽一晃,寒芒映到了萧楚右耳的银坠上,遥遥对望。
无人瞧见的目光里闪动着野心。
夜宴散席之后,大多人都回了自己的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