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点头说:“是,他想借钱庄来买债,从豪绅手里把白银重新填进国库,不过办法粗糙了些,近日来我一直在同他协作。”
萧楚说:“我原本想着,只要拿掉了白樊楼,梅党的根基就能动,但白樊楼焚毁那夜,我才知道没这么容易。”
许观说:“侯爷不必担心,至少京州的财库正在慢慢挪动到您手里,我也会竭尽所能的。”
“这正是本侯今日来寻你的目的。”萧楚面色严肃起来,稍倾了身子,低沉道,“秋猎中,我已经拿到了三大营的兵符。”
许观面色微惊,说:“侯爷,您这是……”
“目下京州暗潮涌动,我只说一句。”
萧楚打断他,收敛起了方才的笑意。
“我要往蜀州去,这段时日,希望你能入主神武侯府。”
这是个相当大胆的决定,但也是极为谨慎的一步棋。
他将许观的姐姐许秋梧引荐给萧仇,一方面当然是看中秋梧的才能,想借机在雁军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用她来牵制许观。
许观是如今京州太学的文笔所向,也是他日稳定住京州局势的定海针,是萧楚必须要用的人。
许观思量得很快,他的面色转瞬就从惊愕转为了沉静,萧楚要造反这件事,虽然没同自己直接说明过,但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
他沉默了半晌,说道:“侯爷的吩咐,我自然是要做的,正巧我也有一事要告知侯爷,不知侯爷可愿听个一二。”
萧楚拿起头顶那道巾帕,往发上揉了揉,笑着说:“本侯来寻你,自然是要管你讨些想法来的。”
“那我便直说了,”许观为人谦逊,见萧楚这般没架子,更是推心置腹,“侯爷知道,大祁唯一的皇嗣是皇妃裴婉之子,自天子遣散后宫以来,便常年在东宫闭门不出。”
“是,”萧楚颔首道,“连裴钰也没见过真容,宫中也有传闻说这皇子已经病死东宫了。”
“对,也不对。”许观说,“这位皇子的确不在东宫,应天子的旨意,他被暗中藏匿起来了,内廷便称,皇子已经病故。”
他顿了顿,又说:“但此事如今被内阁次辅裴广知晓了。”
萧楚拿下巾帕,心念一动。
恐怕这就是裴广的最后一步棋,他要找到这个皇嗣,扶持他登顶人极,如此一来